夏冬梅眼前一亮,关上大门跑去接钱,“今天难得放假,爸妈他们都在补觉,耿耿,你把钱给我也是一样的,回头我给他们。”
家里除了她和毛群芳都还没起来,这钱到了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
毛群芳看见也是白看,她敢告密整不死她!
迟耿耿离婚拿到了十万块,自己分500块钱算什么啊?
听说大房,四房,小姑那边的钱迟耿耿都还了,他们二房的钱就500块拖了这么久,必须给她500利息这事儿才算完。
“既然他们还没起来……那就等他们起来了再说吧。”迟耿耿把钱放回兜里,夏冬梅要是密下,她的钱就打水漂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夏冬梅的脸顿时又耷拉了下去。
毛群芳朝迟耿耿笑笑,“耿耿到屋里坐,我给你倒点水喝。”
“二嫂不必麻烦了,青城哥在吗,我有点事儿找他。”
毛群芳怯怯的看了夏冬梅一眼,“他四叔在他房里,我带你过去?”
迟耿耿点点头,跟着毛群芳去正房。
原主二哥迟青山经常跑长途,十天有八天不在家,毛群芳的性子太软了,又生了个闺女觉得低人一等,头顶上压着一个大婆婆,她正经婆婆蒲丽春。
还压着一个小婆婆,母凭子贵的老三媳妇夏冬梅。
上面还有个大嫂压着她。
两座大山,一座小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身体比原主还单薄。
这个大杂院是家里老爷子的,分给了几个儿子,老二迟志仕住在正房,老三迟志贵住在东厢,老四迟志能住在西厢。
前面的倒坐房原来是迟小姑住的,她嫁出去之后谁占上哪间哪间就算谁的。
夏冬梅对着迟耿耿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么多钱捏手里也不怕被噎死。
迟耿耿察觉到了也没当回事儿,夏冬梅段位太低,都懒得动她。
毛群芳走到一间房间前,推开虚掩的房门,“他四叔,耿耿妹子来看你了。”
里面一片沉寂,毫无反应。
……
迟青城望着天花板以为自己听错了,耿耿怎么会来看她?
她几乎不来大杂院,就是过来也是去三房。
刚才青松青云回来把青松那些锻炼的东西搬走了,他想睡个回笼觉,三嫂就闹开了,他听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二嫂说话,可能自己在做梦吧?
毛群芳转身一脸无奈的对迟耿耿解释,“他四叔这两年不说话了,你直接进去吧。”
“好!”迟耿耿走进去,插上房门。
一股陈年尿素混合着排泄物的味道扑面而来,闭气都不好使。
她转身看到炕上躺着个男人,头发长得盖过了眼睛,身上盖着黑漆漆的被子,只有脸露在外面,眼窝深陷,目光空洞,胡子拉碴,至少半年没刮。
“青城哥。”她走过去坐在炕边鼻子有些泛酸,这是原主的情绪。
迟青城有三个嫂子,还有亲妈在,谁不能帮着洗洗涮涮。
可家里有夏冬梅那个搅家精,大嫂二嫂都不敢往他屋子里来。
夏冬梅自己的衣服都是毛群芳洗的,怎么可能会帮迟青城洗衣服。
原主二伯娘身体不好还要上班,哪里有时间管迟青城,所以他才邋遢成这样。
迟青城感觉到了迟耿耿的气息,发现这不是梦。
耿耿居然会来看他这个废人……
最近总听三嫂骂骂咧咧的,他从那些话里听出耿耿离婚了,还得了很大一笔钱,大房四房小姑的钱都还了,唯独没有还他们家的。
耿耿不爱来这边,八成是忘了。
这些年他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师妹,现在知道小师妹日子过得不错,有大伯四叔他们帮衬自己就可以放心——
走了!
迟耿耿捂着嘴抽泣,“青城哥……”
外面偷听的夏冬梅听到哭声,往耳朵往门上贴得更紧。
站在不远处的毛群芳看到她这丑态忍不住皱眉,人家兄妹说悄悄话你凑上去听个什么劲儿,她转身去洗衣服了。
迟耿耿哭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手帕擦擦眼泪,“昨天我见到青松哥,他说你还是老样子。
我听说121医院骨科不错,你这种情况做手术是可以恢复的,做手术是可以恢复的,我认识那边的人,青城哥,你去做手术吧。”
迟青城无动于衷,他早就存了死志,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
迟耿耿有点慌,继续苦口婆心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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