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王族?”田丰诧异道:“莫非主公打到了鲜卑王族吗?”
刘擎觉得奇怪,与鲜卑达成协议这都属于陈年旧事了。
“此些事,文若未说?”刘擎知道雁门荀彧与常山沮授是常有书信来往的。
“我与文若通信,皆是言说募兵军粮之事,不过前些时日,文若送了千余头牛来,马倒未有。”
这些牛,自然就是来自南匈奴,牛送过来是耕种用的,而羊和马,则继续养在雁门郡内的牧场中。
牛到位了,刘擎接下来要亲自动手,着手改善生产力了。
“你二人倒是本分,眨眼又过数月,我踪迹不定,不便收信,期间发生不少事,走,入府慢慢说!”刘擎说着,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几人也不再讨论,跟随着刘擎节奏入城,既然没人说话,刘擎干脆一跃上马,朝着府中疾驰而去。
金戈勒定,刘擎来到一座豪华的宅院庭门之前,一看便知翻新过了。
两名守卫对突然停住的刘擎还一阵警觉,抬头望去之时,脸上警觉瞬间变成了敬畏,他们手执长戟,单膝跪地。
“见过主公!”
常山郡或许没什么人认得刘擎,但在这府中,皆是由老兵把守的。
“免礼!”刘擎说着,跃下马,直向大门走去。
突然,门口多了一抹绿影。
刘擎顿住脚步,望着来人,四目相对。
她穿着一袭轻淡的绿衣,头发也盘得简易,上面没什么装饰,只有一支简洁的朱钗,一双美目眨巴眨巴的望着刘擎,弯弯睫毛之上,已擎着点点晶莹。
白色束带飘荡,罗裙随风轻摆,画面明明是动态的,但在刘擎眼中,尽是恬静的感觉。
“夫君!”蔡琰粉唇轻启,轻唤道。
声音微不可闻,似乎被某种东西挡住了,以致刘擎都没听见,只看到他粉唇动了一下。
刘擎笑着走了上去。
对面的人儿也扑了过来,一下搂住了刘擎的铁疙瘩,也不管难受与否,脑袋贴在刘擎的衣甲之上。
“风尘仆仆的,不干净。”
刘擎扶着蔡琰双肩,想将她的冰冷污秽的铁甲上挪开,蔡琰抽动了两下,不依,还伸出手搂住刘擎。
没想到还是个粘人精。
刘擎站了几息,突然违心的说道:“我累了。”
“啊?”蔡琰突然抬起脑袋,不明所以的望着刘擎,两挂眼泪已经淌出,沾染上了刘擎身上的土灰,留下两条印迹。
刘擎笑着伸出食指勾,想轻轻抹去两条印迹,没想到越抹越黑,凝脂肌肤顿时花了,如一只小花猫。
刘擎刮了刮蔡琰琼鼻,道:“待我换身衣裳。”
蔡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臂。
刘擎牵起蔡琰的手,步入院中,心情很是舒畅。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这个地方,刘擎以前便住过,或许是刚刚搬入,那时毫无感觉。
在圉县购置的院中,即便在那里迎亲、洞房,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知道那是暂时的。
但这一次,刘擎再次踏入这里,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情感,因为这里多了一个人在静静的等他回来。
……
太原郡,祁县。
王允被贬官之后,便一直居家不出,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他原以为,只要抓住了张让私通黄巾的证据,便可将十常侍一网打尽,没想到却被人倒打一耙,不仅丢了官,还被下了狱。
若非邓盛与袁隗相助,恐怕早被十常侍所害,令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十常侍手中,竟拥有如此多他的“罪证”。
其实这哪里是罪证,只是他年轻气盛时的莽撞道义,或者换个角度,庙堂诸公,又有谁是干净的?
王允手上拿着一封书信,无趣得在后院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两个名字。
“刘擎,董卓,刘擎,董卓……”
这封信,便是太尉邓盛所书,不过恩师现在已经是司空了,与张温换了个三公之位。
信中简单介绍了河东之战与美阳之战,这两个人物,便是中流砥柱之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四府表功,刘擎为武州侯,董卓为并州牧,竟将两人一同封赏在了并州。
特别那董卓,一步成了并州之首。
数年前董卓为并州刺史时,他们便相识,后来王允迁任豫州刺史,而董卓迁任河东太守,方才断了联系,想不到他回来了,而且是以州牧之职。
陛下立牧之心,王允也明白,益州隔绝,朝廷完全不能掌控,他便立牧;幽州偏远反叛,朝廷无兵可援,他便立牧。
现在轮到了并州,贫瘠,荒凉,与鲜卑和南匈奴一战,并州驻军几乎打光,朝廷这是不打算派兵了,所以陛下立牧。
王允甚至可以猜到,下一个立牧的,便是混乱的凉州。
至于那刘擎公子,王允也不理解,只封爵,不封官,据说是因为年纪尚浅。
都是借口,君不见先汉冠军侯霍去病乎?
邓盛信中言说,董卓乃是袁隗故吏,而并州牧,乃是何进举荐。
两人皆有拉拢之心,待董卓来晋阳就任后,以故交身份,多加走动。
至于刘擎,这便是王允头疼之处了。
他与刘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如何结交?
大汉流行做什么都讲名正言顺,双方毫无基础,亦无半分利益瓜葛,总不能直接上门求见吧。
王允已经年近五旬,而刘擎公子尚未及冠,若直接上门示好,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允瞅了一眼书信,再度将双手别与身后,来回踱步。
嘴里喃喃:“刘擎,刘擎,刘擎……”
突然一道轻媚的声音打断了他:“义父,何故苦恼?”
……
(PS:过年也不消停,更新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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