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已经满了十四岁了。”晏母连忙道,张开了手,比了个数道,“十五啦,十五啦!这养个一两年的,也是可以生娃了。”
农村十七八岁生孩子的一大把的,所以这说法并不夸张的。
倒是晏鱼反应了过来,她脸色发白,浑身都有些颤抖,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晏母,“娘,您,您在说什么?我,我才十四,你,你这是要我嫁人吗?我还在读书啊,我不嫁人的,我……”
“住口。这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啊!没看我在这谈事嘛!你还不出去,赶紧的去喂鸡做饭,回头天黑了你爹他们还得吃饭呢!”晏母打断了她的话,把她反手推了出去。
张媒婆见此,皱了皱眉头,“你没跟你姑娘商量商量情况?”
“商量什么?这结婚可是大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的。也就那些城里的人不知道检点,打着什么自由恋爱的旗号行那苟且之事!我家可不兴这个的,那还是得经过这些做父母的面的,你瞧我家哪个孩子结婚后不是日子过得好好儿的,还是我们父母把关得好的。”晏母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再说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有意见的。我生养她那么大,她总是得听话的,不然不是白养活了一场吗?”
张媒婆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她沉吟了下,“反正你的标准我也是清楚的。只是,现在也有点难找,我也只给你挑到了两家,你可以自己想想。不过,这媒人钱……”
“放心,绝对不会少了你的。”晏母连忙道,“你快给我说说,是哪两家,出不出的起价钱啊?”
张媒婆见她这副急迫的模样,不由眯了眯眼,“一家是东边杏花村的老林,今年三十四了,最近不是知青频频返程嘛,他媳妇儿不肯跟他过了,连夜卷着包袱和钱跑回城了,只留下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家里还有老母亲卧病在床,他对他媳妇儿也是心死了,就想找个能吃苦耐劳的,给他看顾孩子和老母亲,他也好干活。不过,他是个泥瓦工,要是跟着他过日子也还成。”
晏母倒是不在意年纪,她只听到被知青卷钱跑了,着急地问道,“那能给多少聘礼钱?”
“咱们这一般人家,能给个一百都不错了。他原本也有些积蓄的,只是被他那天杀的知青媳妇给卷跑了,所以也没多少钱了,拼拼凑凑的也就一百多块钱的样子。但是,他是个实在又能干的人,虽然年纪有点大,但他也晓得自己如今的条件,也不挑的,说了会对女方好的。你家小鱼虽然年纪有点小,但是吃苦耐劳,倒是也不妨事的,我说一声也倒不是不能成……”
张媒婆的话还没说完,晏母却是拉长了脸,“一百多块钱就想娶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他家孩子当后妈?一大把年纪了,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这年头后妈多难当,他心里难道没点数吗?真当人家的女儿是吃风长大的,白白去给他家糟蹋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家小鱼又懂事又识字,啥好人家找不到,给他家当后娘啊!难怪那知青要卷铺盖走人,留不住老婆的男人都是没本事的咧!”
晏母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那泥瓦工给的聘礼钱太少了,她看不上。
她转了话语,“那另外一家什么情况?我家小鱼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能嫁个连个聘礼钱都舍不得出的人家,那以后不是得让她吃尽委屈嘛!”
张媒婆见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不由斜睨了她一眼,压下了心底的鄙夷,面上倒是平静。
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媒婆,她啥人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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