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如其来的踹门声把喜气洋洋的婚宴打断,新郎新娘都准备拜天地的动作顿时一僵。
满场的宾客也都疑惑地向外看去。
什么情况?
李家可是香溪镇的大族,而且德高望重,受人尊崇,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搅局?
崔恒也转头看了过去。
“哎呦诶,这可真是大喜的日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的叫喊声。
只见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穿着花布衣裳,长脸猴腮的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踹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魁梧壮汉。
“李老爷,这么热闹的婚宴,你咋没请咱呢?”这家伙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随手就从一张餐桌上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
啪!
他的猛地把酒壶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微微昂首,目光讥讽地看向正在坐在喜堂里的一名老者,冷哼道:“怎么说,李老爷,你这是不是瞧不起咱啊?”
这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猴三?他来干什么?”
“连李老爷家的婚宴他都敢闹,疯了吧!”
“这瘪三哪里招来的壮汉?”
显然,此人在香溪镇的名声不算小,刚路面就引起了众多宾客的低声议论。
崔恒压低声音,向身边的一名宾客询问道:“这人是何来历,怎么如此嚣张?”
“这位公子是……”宾客不认识崔恒,正要发问却被他俊逸的外表所折服,低声道:“公子一看就不是凡人,但也莫要招惹那无赖。
“此人姓候,三岁就死了爹妈,没人教养,也没名字,在市井做乞丐混混长大,后来得了个诨号叫‘猴三’,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坏别人的场子讹钱。
“可怜这李老太爷哦,被这无赖泼皮缠上,准没好事儿!哼哼,还是李老太爷没学到他祖上的剑法,否则给这瘪三十八个胆子,也不敢过来砸场子!”
什么叫砸场子?
就是婚宴上哭丧,白事上吹喜乐,店铺开业撒纸钱等等。
反正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猴三都干!
为的就是讹钱。
不给钱就去闹!
就算被打也无所谓,只要打不死,就继续讹钱。
猴三就是靠这个过活。
后来他还通过巨河县城的武馆巴结上了铁枪门,成了一个铁枪门弟子的狗腿子。
这就更没人想招惹他了。
因此,香溪镇里绝大多数人家,在操办重要的场子之前,基本都会先打发一些钱给猴三。
免得他跳出来闹事败兴。
“猴三你干什么?!”喜堂里的李家老太爷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猴三怒吼,“我不是给过你五百两银子了吗?!”
嘶嘶!
满堂宾客倒吸一口凉气。
五百两!
香溪镇的布业虽然繁盛,但终究只是个镇子,许多店铺一年的净收益都没五百两!
猴三这鳖孙儿居然靠着讹诈手段就能在李老太爷这敲来五百两!
“你拿了钱还不老实吗?”李老太爷恨得牙痒痒。
他老来得子,年近四十才生了个儿子,现在都快六十岁了,终于看到儿子成亲,可谓了却了一桩心愿。
本来这李老太爷正坐在喜堂里幻想着以后自己孙儿绕膝的生活,越想越美,却没想到忽然就被这猴三砸了场子。
“哪有什么五百两,放你娘的屁。”猴三贱兮兮地笑道,“你就给了老子五两好吧,再给五百两,否则……”
话没说完,他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叫喊了起来,“哎呀我的娘啊!我的老母亲啊!你可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呜!!”
边哭还边擤鼻涕,两只手还到处乱甩,鼻涕眼泪要么甩到了宾客的衣服上,要么就甩到了宴席的饭菜里。
这让一众宾客满脸都是恶心的表情。
婚宴上哭丧!
那他们这些来赴宴的是什么,难道都是来奔丧的吗?
太恶心了!
李老太爷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猴三说不出话来。
新郎官李少爷李成更是怒不可遏。
他踏步向前,把新娘子护在身后,指着猴三,怒吼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李家毕竟是香溪镇的大户,家里养的仆从都有几十个了。
作为大少爷的李成这一声招呼下来,立刻就有二十多个家仆冲了出来,瞬间就把正在哭丧的猴三团团围住。
这些家仆手里还拿着棍棒,瞅准猴三就砸了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猴三身后的那三个壮汉动了。
他们身手极快,力量极大,竟是抬手之间就把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仆从给打的倒飞了出去。
砰砰!
二十多个人全都被打的昏死过去,堆在了一起。
满场死寂。
众多宾客瞠目结舌,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连刚才怒吼的李成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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