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不久。
关文再三考虑了一下,觉得钟文泽这次跟阿祖的赌约,是唯一一个让阿祖走上正道的机会了。
以阿祖对自己的态度,再加上自己火爆的脾气,保不准两人一会又要干起来。
索性。
他直接挂了个电话到钟文泽那里,跟钟文泽摊牌了,明示了自己跟阿祖的关系,并让他过来压场。
眼下。
好像也只有钟文泽能压制阿祖了。
不论是性格、还是本事,都能稳压阿祖一筹。
钟文泽早就知道他们的父子关系,但还是装作意外的样子,表示震惊后,欣然答应。
于是乎。
拎了两瓶子白酒,带上李芸欣就过来了。
“行了!”
钟文泽撸上衬衣袖子,随手抓了块白斩鸡送进嘴里:“过来坐下喝酒吧。”
“你看你们两父子整的这架势,仇人啊?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坏了,这以后谁还敢跟你们打交道啊。”
他龇牙笑了笑,调侃到:“回头,我这当记者的小女友再把这件事曝光出去,你们父子俩都得成为热点新闻。”
李芸欣连忙冲周苏使了个眼色。
周苏会意,立刻上去劝说阿祖,关文也顺着钟文泽的台阶,来到座位上坐下。
一行五人总算凑齐了。
“来,喝酒吧。”
钟文泽端起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入口柔一线喉,美滋滋啊,试试?”
他们没有喝白酒的习惯。
一般都是洋酒、红酒,白酒属实没喝过,再说了,白酒属实是辛辣,他们不喜欢。
“啧...”
关文的跟着也小口抿了一口,皱眉咂舌:“这味道...钟Sir怎么喜欢喝这个酒?”
“我不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我出身大陆,我们都钟爱喝白酒。”
钟文泽笑了笑,捡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咀嚼着:“白酒文化可源远流长,比这个什么啤酒,洋酒深了去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阿祖就板着个脸,坐在边上不说话不参与,也不喝酒。
“阿祖。”
钟文泽端起酒杯与他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往他身上牵引话题:“我属实有点意外,你竟然会是关总警司的儿子。”
阿祖瞪了一眼钟文泽,依旧不说话,就是不参与。
“哈哈哈....”
钟文泽抿了口白酒,仰头大笑起来:“跟你说,关Sir跟我说了这件事以后,我属实是震惊。”
“我怎么也想不到,关Sir堂堂一个总警司,他的儿子竟然会是个大喷子,专门四处怼人,十足的大喷子。”
“你给我滚!”
阿祖终于是压抑不住了,没好气的骂道:“谁是他儿子,我跟他没有关系。”
“哼。”
钟文泽得意轻哼。
不怕你骂人,就怕你一个字都不说。
阿祖一开口参与进来,接下来就是对线了,对线这种事,钟文泽太在行了。
“你不是他儿子?”
钟文泽夹着菜食咀嚼着,摇头晃脑道:“你们有血缘关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父子关系,不是谁一句话否定就行了,有本事,你像哪吒那样,削骨还父,削肉换母。”
“痴线!”
阿祖低声骂了一句,并不搭理钟文泽。
“哎,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样啊!”
李芸欣看不下去了,斜眼扫视着阿祖:“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个大喷子哎,动不动就要骂人。”
阿祖不服:“我哪里是个大喷子了?”
“你还不是喷子?”
李芸欣轻哼一声:“按照我们记者的话来说,你这种人就是个典型的愤青你知道吧,自以为是看谁都不爽。”
“我不想跟你说话。”
阿祖眼看说不过李芸欣,又是个女孩子,索性不跟她对话。
他郁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扇着嘴巴,实在是受不了这辛辣:
“扑街啊,这什么东西啊,辣椒水吗!?”
钟文泽轻蔑的挑了挑眉:“你看,连白酒都喝不了,除了骂人,你还能做点什么?”
“扑街!”
阿祖不服,端起酒杯硬着给自己喝了半口,强忍着辛辣喝了下去,又受不了那个味道,表情难受。
“你可以吃点菜压一压。”
钟文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酒嘛。
坏事,也能成事。
酒精麻痹的状态下,很多事情也就能扑在桌子上谈了,短暂的几口以后,阿祖倒也习惯了白酒的味。
“阿祖。”
钟文泽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步入主题:“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们警察这么大怨念?”
“你们这群人,就是一群垃圾。”
阿祖面色泛红,再度的抿了口白酒:“一个个虚伪的要死,为了所谓的面子,处处打压别人。”
说到这里。
他在酒精的驱使下,瞪眼看着关文:
“还有你,什么狗屁总警司。”
“为了你所谓的官职,从小动不动就打我,处处要求限制我按照你的规划来,就连我交什么朋友都要限制。”
“对啊,什么狗屁总警司!”
钟文泽闻言打了个响指,顺着阿祖的话往下说:“在我看来,关Sir你的这些做法实在是过分了。”
“……”
关文瞬间无语。
阿祖则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钟文泽。
他没想到。
钟文泽竟然会跟着自己一起骂关文?
“你为了自己的这个总警司的位置,对阿祖处处苛刻要求,压抑了他的天性,阿祖怎么会不恨你?”
钟文泽拿起酒瓶,再度往自己的杯子里把酒倒上,顺带着给他们续上:
“如果我是阿祖,我也不认你这个爹,做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的要求来,这跟工具人有什么区别?”
“……”
关文脸色发红,不说话了。
只是低着头转着手里的酒杯,继而仰头喝了一口,重重的喘了口气,点上一支香烟抽着。
“但是呢,阿祖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钟文泽话锋一转,目光盯着阿祖:“其实关Sir也很难的,也有自己的苦衷。”
“呵呵!”
阿祖轻蔑一笑:“他?他能有什么苦衷?堂堂一个总警司,多威啊,大手一挥谁敢不听?”
“阿祖,这你就错了。”
钟文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顺手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用力的嘬了一口:
“我在新闻发布会上就说过,你太缺少生活常识了,你还不服!”
“关Sir是中立派,伍Sir是华人派,另外还有鬼佬派,这三种派系中,中立派是最难的吧?”
“他身为一个中立派的总警司,手底下多少号人?他要对他的手下负责,他每天游曳与各种关系与事情中,他做事能不小心翼翼的么?”
“你是他儿子,更是他的名片,他更怕你不懂事出了岔子,引到他身上来。”
“那不就对了?”
阿祖听到这里,双手一摊,嗤之以鼻道:“说白了,他还是为了自己嘛!”
“他为了自己的仕途,任意的揉捏我,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处处要按照他的规划来走,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砰!”
钟文泽伸手一拍桌子,无比尖锐的冷声道:“你也是个没脑子的。”
他语气严肃,低声呵斥到:“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他自己,不也是为了你?”
“退一步来说,他现在不是总警司了,什么也不是,那么你关祖算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住在高楼大厦里面?凭你每天游手好闲?你凭什么结交朋友?凭你长得帅?”
“你老母不宠爱你,不给你钱你有钱吗?你有钱租这个大公寓住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跟周苏拍拖?”
钟文泽语气严肃,手指点着桌面:“你父亲要不是个总警司,现在的你关祖算个什么东西?走在大街上都没有人多看你一眼的啊!”
“大哥,这是一个物质社会,在港岛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你有一身本事,但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脱离家庭能活几天?”
“天天不服这个不服那个,恨这个恨那个,觉得自己老豆就是个扑街,你在想什么呢?”
钟文泽深呼吸一口:“如果我是你,我会从现在开始好好做人,证明自己,做出成绩来给自己老豆看。”
“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不是个废物,而不是天天喷这个喷那个,完了一无是处。”
“……”
阿祖脸色难看,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得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尽。
气氛一下子有些压抑了。
“扑街啊。”
钟文泽跟着喝了一口,语气放缓:“阿祖,其实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还是挺看好你的,本事不错,真的,来跟我当差啦,体验体验,这不比你天天游手好闲充实的太多?”
“好好搞一搞,拿出点成绩出来打关Sir的脸,是不是?用事实打他的脸,不比你每天跟他对吼有意义的多?”
“扑街啊你。”
关文捕捉着阿祖的表情变化,见差不多了,直接转移话题:“钟Sir,你今天尽是拐着弯的来骂我,回头我找伍总警司投诉你啊!”
“我这个人,不接受任何投诉。”
钟文泽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龇牙笑道:“你爱投投,关我屁事啊。”
“哈哈哈....”
几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大家推杯换盏。
阿祖虽然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也没有走人,坐在边上默默的吃着菜喝着酒,表情变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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