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裴止尧没说话，何止没睡好，他昨晚就没睡。

戈宁看他的样子，多半也有点数了。

他突然有些好奇：“昨晚什么事能让你直接把江然丢在路边，还一整晚都没睡的？”

裴止尧睁开了眸，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才看向戈宁，漆黑的眼底噙着几分得意，他微微一笑，缓缓吐字，

“陪我的未来女朋友。”

“……”

戈宁突然觉得有些饱。

直到晚上，裴止尧和戈宁才回文景苑。

裴止尧没上楼，直接给迟染打了个电话：“晚饭吃了吗？”

迟染正准备点外卖：“还没有。”

“下来，我带你去吃。”

裴止尧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迟染竟觉得有些甜。

“好啊。”

她乖巧地应声，挂了电话，开始去衣柜前精心挑选要穿的衣服。

靠在车前的戈宁亲眼目睹了裴止尧的这番通话，他啧啧了两声：“两年前，我打死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

没等裴止尧回复，他又兀自笑了一声：“不过变成这样也挺好的。”

现在这样才像个人了。

裴止尧听懂了他的意思，漆黑的眼眸黯了黯，他看向戈宁：“明晚来这里给我做个心理测试。”

“怎么？”

裴止尧抬头看着某处的灯光：“我需要知道现在的情绪等级。”

在心理上，把裴止尧这种病分为了四个等级，S、A、B、C，来断定病情的严重性。

裴止尧回国前检测过一次，是最严重的，S级别。

S级别的患者失控时，除了服用药物，基本不能自己恢复情绪，严重时，甚至会杀人。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去到哪里，杜宵都会随身带药的原因。

戈宁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裴止尧又看了他一眼，下逐客令：“还不走？”

“……”戈宁两手一摊，“靠，我也没吃晚饭啊，当了你一天的司机了，不应该被犒劳一下吗？”

裴止尧嗤笑一声，拿出手机点了两下，道：“给你转账了。”

“得嘞。”

戈宁满意地看着转账数目，扭着腰离开了。

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挤眉弄眼提醒了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喝点酒更有利于调情哦～”

还没等裴止尧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迟染就已经蹦哒着走出了大楼，来到了裴止尧的面前。

“裴止尧！”

迟染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戈宁，她诧异了一下：“戈先生，您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再裴止尧用眼神把他大卸八块之前，戈宁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去吃吧。”

“哦。”

迟染没多问，眨着眼看向裴止尧：“我们去哪里吃啊？”

二月份的帝都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了，迟染却只穿了一件粉色的大衣，下面一条薄薄的肤袜，裴止尧都能看到她小腿被冻得泛红。

他脸色沉了下来：“下次再穿成这样，把你腿打断。”

“……”

迟染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糟蹋没了。

裴止尧打开车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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