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前两天下了场雪，路两旁的花坛里还挂着雪霜，地面上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了。

正处于雪化的时候，尽管没有一点风，但还是能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迟染缩了缩脖子，把出租车的车窗升上去，顺口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杜宵啊？”

如果是平时，他这个极其尽职的助理不应该早就在机场外等着了吗？

裴止尧眸光微动了动，淡淡道：“他最近有点事，不在帝都。”

“哦。”

迟染没有多问，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经意地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裴止尧望过来，逮住了她偷看的小眼神，笑得很随意：“担心我？”

迟染闭嘴了。

裴止尧正准备说已经没事了，突然响起戈宁的语录——如果你喜欢的人为你付出了，那你一定要让她知道你对此铭记在心，十分感动，让她体会到被捧在心尖上的滋味。

他轻咳了一声，低低道：“多亏了染宝那天对我的悉心照料，我已经没事了。”

“……”

迟染狐疑地看向裴止尧：“你很可疑啊？”

裴止尧掌心微微冒汗，在心里已经把戈宁千刀万剐了，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了？”

迟染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从昨天开始就想实施了。

她在心底酝酿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伸出双手捏上了裴止尧的脸颊：“你真的是裴老师吗？你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

裴止尧的脸一下就黑了，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

迟染连忙收回了手，将自己缩在出租车的角落，讪讪道：“好吧，应该不是。”

裴止尧的肤色本来就白，被迟染这么一捏，顿时泛着娇艳的红。

他眯起眸，单手扣住住迟染的大衣领子把她拎了过来，往下一压。

迟染被迫躺在了裴止尧的大腿上仰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精致的冷白色下颌线。

裴止尧学着迟染的样子，摘下她的口罩，双手捏住迟染的脸，来回揉搓，口中危险的低语：“你说谁不是真的？嗯？”

迟染被他捏得又疼又痒，连连笑着求饶：“我错了裴老师，你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裴止尧把她脸捏的跟胡萝卜一样，才总算罢休。

迟染连忙起身，靠在另一边的车门，心里暗骂，小肚鸡肠的男人！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本来一本正经开车开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口狗粮，忍不住吐槽：“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伤风败俗——”

司机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灼热的视线，他看向后视镜，看到了一双眼睛，漆黑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瞳孔，无波无澜，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死寂感，让他全身如同置入冰窖。

他彻底乱了心神，连前面的红灯都没看到，直直地轧了过去，踩在了斑马线上，被交警拦住。

司机连连点头哈腰，在交警面前装的跟孙子一样。

交警教育了他一番，罚了两百块钱。

随后眼神往后一扫，看到了后座的裴止尧。

其实这交警是季晨手底下的，因为犯了些事，这几天被罚来管理交通，他一眼就认出了裴止尧的身份。

连季队都要给面的男人他可不敢得罪，连忙收起厉色，乖巧地打着招呼：“三少爷您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季队身边的小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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