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哪一点会比你差?”
杨增新只是略略摇头,懒得搭理此人。
樊耀南起身,掏出随身手枪,上膛后对准杨增新:“事已至此,还请老大人归天!”
嘭噹!
嗯?
樊耀南有些纳闷,怎么子弹在杨增新身前撞出一团火花来?他不信邪,又扣动扳机。
嘭嘭嘭噹噹噹
杨增新身前波纹涌动,逐渐浮现出一道身影来。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身暗灰色长衫,不丁不八站在那里,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咔哒咔哒
一梭子子弹打光,杨增新毫发无损,最后几发,樊耀南分明瞧见子弹打在浮现出来的那人身上,却只打破了衣裳。
“哎,又要换衣裳了。”话音落下,燕双鹰抬手,樊耀南好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顿时飞腾起来,咣的一声撞在柱子上,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下头那二十几人都是樊耀南的亲信,有人高喊一声,迅速调转枪口,然而还不等他们开火,就感觉一阵风从身前刮过,下一刻稀里哗啦声响中,所有人的枪械都破碎成了零件。
那风刮回来,重新停在杨增新身前,转头冲着杨增新点点头:“嗯,暂时没事儿了。”
一众随员惊诧不已,直到此时才有人嚷嚷一嗓子:“保护老大人!”
杨增新皱着眉头道:“瞎喊什么?没看费真人是咱们这一边的吗?愣着做什么?将樊耀南捆了,还有那些人,全都拿下!”
众人应了一声,下方一众学员早就憋了一股气,一声令下顿时拳脚相加,没一会儿便将二十几个樊耀南的亲信放倒在地。
杨增新起身长揖:“多谢费真人援手,若不是”
“老大人别急,所谓送佛送到西,救人自然得救到底。”
“费真人的意思是?”
燕双鹰用下巴点了点昏过去后被五花大绑的樊耀南:“螳螂失了手,后头还有黄雀呢。”
杨增新感叹着点头:“所以西域若是落在此人手里,迟早要遭殃啊。”
燕双鹰这会儿也挺感慨。他在小世界图书馆里看了樊耀南后人翻供的书籍,一直以为这事儿是金树仁伙同张培元办下来的,哪里想到樊耀南也不是什么好人?
卜算一道,玄之又玄,只能知晓个大体,根本就没法事无巨细的将一件事了解清楚。亏着提前一步四下查探,不然保不齐就会将樊耀南给漏掉,继而坏了大事。
堂中随员心绪不宁,有人上前道:“督军,出了此等大事,还请速速调集军队进城平叛。”
杨增新倒是很平静,开玩笑道:“叛逆都被拿下了,还动什么军队?”
“可”
“无妨,今日有费真人坐镇,我是不怕的,你们要是怕了,就去后面躲一躲。但不可离开此地!”
这会儿傻子都知道,自行跑出去,那一准是给外面的叛逆通风报信。随员里头自然有金树仁一党成员,这会儿急得不停冒汗,却又不敢挪动一步。
过了没半个时辰,就听外头传来杂乱的声响。
“杀樊耀南,为督军报仇!”
“撞门!”
轰隆一声,炮兵营大门被撞开,一队百十号士兵在金树仁带领下冲了进来。这帮人杂乱无章,胡乱放了一排枪,随即逼着场中学员立刻投降。
金树仁带着二十几号人冲向炮兵营的观礼台,等冲到一半才愣住,便瞧见杨增新好端端的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还捆着个五花大绑的樊耀南。
金树仁心中暗恨,这樊耀南怎地如此废物?全无防备之下,这样都拿不下杨增新?
他心思电转,知道这会儿要是犹豫,下一个被捆的就得是自己。这会儿也不用考虑大义了,能活下来再说吧。
距离二十几步,金树仁停将下来,咬牙抬起手枪便对准了太师椅上的杨增新。下一刻,一道身影挡在了杨增新身前,那人玩味的冲着他笑了下。
扣动扳机,嘭
不待确认战果,下一瞬,金树仁整个人便飞了起来。不但是他,连他身后的一众亲信、士兵,尽数飞将起来,就见一道灰色虚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真真是挨着就飞,碰着就倒。
不过片刻,场中百来号冲过来的士兵,尽数被燕双鹰放倒在地。
燕双鹰眨眼回到杨增新身边,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恼火道:“又得去裁衣服了老大人,还剩下的张培元,剩下的您老自己瞧着办。”
“好。”杨增新拍了下太师椅,摇晃着站起身:“讲武堂学员听令!”
哗啦啦一阵响动,六十几名学员排了个队伍。
“分发枪械弹药,立刻将叛逆逮捕!”
这批学员原本定于七月份毕业,训练两年,军事素质还算不错。当即在军官指挥下,将场中叛逆尽数捆绑,而后分出一队二十几人,去捉拿教官张培元。
杨增新下令之后,却是忧伤不已:“樊耀南要杀我,金树仁也要杀我!何至于此啊?”
金树仁可是杨增新的弟子啊,老大人这会儿真是哀莫大于心死。
燕双鹰没法儿劝慰,只是感觉周身一阵轻便之后,知道是承负解了,当即拱拱手:“老大人,在下承诺已兑现。这便走了。”
“诶呀,费真人,你这”
“有缘自然再见。老大人保重。”
燕双鹰也不废话,升起遁光冲天而起,转瞬便没了踪影。只余下杨增新踯躅良久,才有随员惊叹道:“这,这这这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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