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爬起来气得直跺脚:“追!赶紧派人去报官!”
费景庭拖着光头走在前头,符芸昭几步赶上来说道:“景庭哥哥,秃驴又追上来啦。”
费景庭不愿意跟一帮是非不分,对错不论,空口白牙跟你说佛经的和尚纠缠。打了和尚浪费时间,出手伤人还没到那份儿上。于是腾出左手掐了几个法诀,随即伸手拉住小姑娘,一步迈出便在十几丈开外。
一帮和尚快步追赶,怎料前头的一男一女不见奔走,只是寻常的步子,这距离却越追越远。
眼见费景庭与符芸昭提着个光头出了寺庙,老和尚这才后知后觉道:“诶呀,这……这是缩地成寸之术啊!”
缩地成寸,又名徐行止追,这是太上洞渊秘法里的术法。费景庭一早就会,可这玩意极其耗费真气,实在没有用出来的必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显露。
费景庭拉着符芸昭几步跨出寺庙,小姑娘惊奇得连连呼喊:“哈,这个好,这个好!景庭哥哥,回头你教我这个法术好不好?这样我在闹市用出来,保准一大票狗大户请我上门看风水。”
这个小财迷!
“这法术没什么用,你还是留着心思好好修炼吧。”
数落一嘴,转眼到了偏僻之处,费景庭丢下昏厥的光头,伸手一挥,那辆侉子摩托便出现在眼前。
伸手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光头塞进挎斗里,费景庭跨上摩托,符芸昭立刻会意,跳上了后座。
“景庭哥哥,咱们要把这秃驴弄到哪儿?”
摩托车发动,费景庭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盘问一下术法,再问问这厮做了多少恶事,要是恶贯满盈,就丢西湖里栽荷花。”
“咯咯,好呀好呀。”
这丫头疯劲上来,很是雀跃。
侉子上了正街,不停鸣笛,引得一众钱塘百姓纷纷避让,不少人都驻足围观。这年头钱塘还比较闭塞,但离沪上近,是以有不少新鲜东西流传过来。
就比如自行车、简陋的摩托与汽车。可这辆黑星摩托放在这年头实在太过显眼了,老百姓一瞧就是黑科技啊。
后座的符芸昭还在大呼小叫:“让让,快让让!”
突兀的摩托车引得街上乱糟糟一片。
也是赶巧,正往回走的卢篠嘉正带着跟班、十几名北洋兵往回走呢,听得身后嘈杂,顿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后面什么情况?乱糟糟的出什么热闹了?”
他话刚问完,就瞧见街上百姓纷纷避让,一辆周身漆黑的边三轮摩托车一边鸣笛一边朝他们冲了过来。
车速不快,将将三十迈,卢篠嘉要避开只需要往旁边走上两步就行。可他是谁啊?一省督军的公子,堂堂的卢少帅!
甭说是在这钱塘,就算在沪上也是横着走。从来都是别人躲着他,哪有他避让别人的时候?
盯着那摩托由远及近,起初卢篠嘉还真没瞧见后座上的符芸昭,双眼死死盯着边三轮摩托不放。这家伙见猎心喜,顿时觉得这辆造型夸张,机具科技感的边三轮比他那辆破福特可要强多了。当即就动了心思。
于是卢篠嘉一挥手:“拦下来,拦下来!”
跟班狗腿子立刻复述,十几名北洋兵也习惯了这位公子哥的做派,当即左右拉开,卸下挎着的步枪,端起来就对准了二十几布开外的费景庭。
费景庭可不认识什么督军公子、卢少帅,眼见一群北洋兵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他还以为符芸昭在临安做的事儿事发了呢。
是以不但没松开油门,反而加了油门,腾出左手朝前方一挥,平素积攒在空间里的投掷物顿时凭空出现,朝着十来名北洋兵扑了过来。
天目术入门之后,费景庭每日习练,凝练神魂,这手眼早就今非昔比。而且自打被白贞庸带人堵在家里之后,费景庭就长了心眼,空间里不再是扑克牌、筷子、牙签之类不容易伤人的投掷物,而是飞刀、飞镖、钢针,其中半数都附着了真气。
这一番使将出来,密密麻麻的钢针呈扇形扑了过去,那群北洋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吃疼声中纷纷中了招。
就连卢篠嘉也不好过,一根钢针不偏不倚的刺入了手指,顿时疼得他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摩托车呼啸而过,卢篠嘉恼火地抬起头,便见一女子抱着骑摩托的人,扭头朝自己笑嘻嘻地看着。
那眉眼间的顽皮与野性,顿时刺中了卢篠嘉的内心,心脏顿时一滞,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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