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淞筠两次问询费景庭,费景庭只是笑着摇头,不再发表什么看法。
临近傍晚,这沙龙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费景庭随同卞夫人与卞文颉一起往外走,朱淞筠却从身后追上来道:“费先生今日似乎有些拘谨,有些话点到即止。改天我家举办沙龙,还请费先生到场,畅所欲言。”
“额……再说。”
身旁的卞文颉却道:“三姐姐,你以后就定居在津门了吗?”
朱淞筠道:“算是吧,反正我父亲以后都不去京城了。”说罢,冲着费景庭笑着点点头,又与卞夫人、卞文颉告别之后,转身飘然而去。
卞夫人看着远去的身影道:“朱三小姐定居津门,这津门以后就热闹起来了。”
卞文颉看着费景庭不解,便说道:“朱三小姐啊,费老师没听过?”
费景庭摇了摇头,卞文颉随即解释了起来。朱三小姐的父亲乃是此前的北洋高官朱启钤,此前是交通总长,又任安福国会参议院副议长,更是主持南北和谈的北方代表。
和谈破裂,朱启钤退出政界,寓居津门。朱淞筠便是朱启钤的三女儿,可其名气甚至超过了其父!
盖因朱淞筠生得貌美,作风西化,乃是京津两地上流社会里的社交名媛,备受上流社会以及报刊追捧。
有句话叫‘先有朱三小姐出风头,后有赵四风流朱五狂’。北洋时期上流社会里的名媛,就数此三人。
朱三小姐便是朱淞筠,赵四那是跟张少帅牵扯了一辈子的女人,而朱五小姐则是朱三小姐的妹妹。
这年头的名媛差不多就是社交明星的意思,费景庭回想了下,朱淞筠生得是不错,可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恐怕是家世给她加成太多,是以这才被人追捧。
旁人如何追捧不关他的事,他一个流落此间修道求仙的穿越客,实在没心思理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此番过来,一是不好推却卞夫人的邀请,二来也是好奇这年头的沙龙是怎么回事。结果大失所望,一帮富家子弟侃侃而谈,有心情同情小说里的唐吉歌德,却丝毫想不到南市边儿上窝棚里艰难度日的难民。
正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卞文颉说了朱三小姐的事迹,双目放光,心生向往,随即道:“朱三姐姐人很好的,就是可惜结婚之后露面的机会少了。”
卞夫人瞥见费景庭神色间不以为意,便问道:“费老师可还习惯这样的沙龙?”
“还好。”
卞夫人隐晦地瞥了眼自己的傻闺女,笑着道:“正好文颉这段时间不用读书,我怕她闷在家里闷出病来,我跟他父亲又没时间陪着她,费老师如果有时间,不如陪着文颉多去去类似的沙龙?”
卞文颉小脸微微晕红,却抬着头希冀地道:“费老师,可以吗?”
费景庭说道:“恐怕是不行了……我正打算这段时间出去走一走,游历一番,看一看大好河山。”
“这样啊……”卞文颉有些失望。
卞夫人说道:“费老师去四下看看也好。”
待三人分开,看着费景庭远去的身影,卞文颉嘟着嘴说:“妈妈,费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卞夫人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傻丫头!我看费老师是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沙龙里那些表面光鲜、腹中空空的二世祖。要是费老师讨厌你,也不会应约来沙龙了。”
“是这样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卞夫人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苦恼。方才她一直在观察费景庭,结果发现这位费老师好似对自己女儿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这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自己女儿生得漂亮可人,性子是跳脱了一些,但西化的做派应该很得费老师的欢心才是。朝夕相处下去,这事儿早晚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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