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过了吃早饭的点,城门大开,他们必定早走了…”
温沅的心沉了沉,眼底的不安越来越浓,他昨日走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疲倦,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肯定让他大受打击。
她不想的,她只是一时气不过他做什么都瞒着她,用他以为好的方式来对她好。
她不是恨他,是心疼他做了那么多。
温沅眼眶红红,眨眼间泪珠就打湿了睫毛,他做了那么多却不被理解,他肯定很失望,万一他是故意要去卢州,别无他恋但求一死,该怎么办?
他要去做那么危险的差事,她总得告诉他,她不怪他,反而很感谢他,昨日的都是气话。
她总得让他没有遗憾,轻轻松松的去做事,他怎么能用那样的状态去有疫病地方呢?
温沅越想越怕。
“爹爹,万一…”温沅咬了咬唇“我是说万一,贺予朝染上了卢州的疫病,怎么办?”
温仲先叹口气,“如今没有一个郎中能瞧出是什么病来,定不了病自然也配不出药,若是不幸感染,那便是,药石无医…”
听了这话,温沅险些站不稳,药石无医?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死?他没有死在六国的战场上,竟然要死在这太平盛世的疫病上吗?
………
卢州距京城约莫10日的路程。这10日里,天天都有最新的从那边传过来的每日暴毙人数和感染者的症状。
跟着贺予朝他们去的十几个太医还没到卢州,只能由留守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根据最新的描述来配药,然后再加急送过去,和卢州城内亲自接触病患的郎中们远程配合。
十日后,贺予朝和燕明辰到了卢州。
卢州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总结出了一部分经验。贺予朝一行人还未进城就先被引着去换了自身全包裹的衣服,自上而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卢州刺史赶来见贺予朝和燕明辰,“下官参见端王殿下,贺大人。”
“免礼,你先说说如今情况如何。”说话的是端王燕明辰。
“回殿下,已经断定是疫病无疑,只是源头尚未确定,最严重的就是卢州城内,城外虽然也有疫病,但相比之下很轻微,在可控制范围内。”
贺予朝:“主要感染的在卢州城内?”
“是的大人。”
“如今因疫病暴毙的人数是多少?”
“一千余人…”
“感染的呢?”
“五千余人…”
卢州城总数也只有六万人,感染的竟然就多达五千…贺予朝略微思索了一番,“封城!”
刺史和端王皆是一震,“封城?”
贺予朝点头,“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能遏制疫病流传到其他地方。”
刺史气急了,“贺大人,下官看您是朝廷派来的敬您三分,可您这刚到地就迫不及待的要封城是什么意思?要任由城中百姓自生自灭吗?”
“方大人…”
“莫非,其余的百姓是百姓,我卢州的百姓便不是百姓?”方刺史半点开口的机会都没给贺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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