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到了姜家,看着面目全非的家中,又看着这群气焰嚣张的男人,把姜瞭压制在地上不得起身。
她走过去,直接抬脚踢开压在姜瞭肩上的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温绒借了你们的钱,你们应该去找温绒。”
虎哥说:“我不管。反正温绒当时把这房子抵给我们了。如果你们不还这一千万。那我们就赖在这房子里不走。”
“一千万?”
虎哥解释:“五百万本金,五百万利息。”
果然是高利贷。短短几天,就直接翻番了。
姜棠拉过椅子坐下,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们:“各位,冤有头债有主。谁给你们立的借据,你们就应该去找谁。如果你们找不到温绒,我不介意帮你们报警。”
姜棠刚一掏出手机,就被姜瞭抢走了。一群人与她同样惊讶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双手死死地捂着手机,步步后退:“我不能让你报警。”
姜棠质问他:“不报警?你有钱还吗?”
“我不管。总之我不能让你报警。”
她笑容冰冷,似那凝结在枝头的冰柱,一寸寸地讥讽姜瞭的所谓孝道:“你担心她,可她有想过你吗?”
姜瞭吼了出来,泪缓缓落下:“我不会让你报警的。大不了让他们打死我。”
姜棠对他步步紧逼,直到将他抵触在了墙角不得动弹:“既然你不怕死,为何要给我打电话?”
说话地同时,她从姜瞭的手中抽走了手机,转身看着这群人:“他只是一名手无寸铁的学生,他没钱还你们。而我姜棠也不会做这冤大头。如果你们想要拿回钱,就自己想办法找到温绒。”
对方还没有说话,只见姜瞭就这么扑通一下跪在了姜棠的脚下,他抓着她的手:“二姐,我求求你,放她走吧。这十多年来,是我爸不断地在伤害她,对不起她。”
姜棠蹲下身去,目光近乎于审视:“姜瞭,你想要当孝子我不拦着。但是我不会帮你还这五百万。”
姜瞭手掌间地力度突然就松了。他颔首低眉,泪粒粒分明地砸在冰冷地地板上,是不愿再做挣扎的认命姿势。
姜棠居高临下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姜瞭,像那匍匐蜷缩在昏暗角落里面的一道鬼影,无法再以高傲的姿态屹立在生活的某一角。
她突然鼻子发酸,细细打量起他全身上下的伤痕,青紫色在他身体上均匀的铺开,清晰地告知他这些天来所遭来的欺辱。
她看见了小时候被温绒打骂后的姜瞭,稚嫩的身体努力地承载起它所不能负担的伤害,还不忘大发慈悲的去谅解母亲的行为。
他在她蓦然回首的角落里,等待、期盼,至于是乐还是伤,全凭运气。
姜棠把头微微向上扬起,尽量保持镇定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情绪:“好自为之。”
她不想再管姜明仁这一家子的烂事,她也不允许自己如同父亲那般滋养出一群寄生虫来,届时在上演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抬脚朝门口走去,想要大步逃离这里,强迫自己不准回头。可是,她的双脚像是被人绑上了铅球,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没人拦她,通往出口的方向异常顺畅,却又那般难以抵达。
虎哥递给手下一个眼神,顷刻间三四人一起走上去,对着姜瞭又踢又踹。姜瞭也不求饶,就这么无力地趴在地上,视线朦胧地看着前方。
姜棠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条虚无缥缈的一根线,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摇摇欲坠。突然,有一男子提起旁边的陶瓷花瓶用力地砸响姜瞭的脑袋。
顷刻间,世界轰然坍塌,所有的水泥砖块都倾轧向他,把他拖向了奄奄一息地境地。
姜棠刚刚跨出大门的脚步因为这清脆的一声响停滞不前。温热地泪水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温暖了父母对孩子的那份自私,却也沸腾了孩子对父母的那份无私。
她转过身来,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姜瞭,嗓音酸涩肿胀:“我不会放过你们。”
早已朝这边走来的谢祁韫大步上前来,率先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护在她的面前,看着屋内的一切,视线在地上昏迷不醒地姜瞭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让姜棠先去车上,自己则抬脚进屋,打算送姜瞭去医院。
谁知,虎哥不识时务地拦住了他:“谢先生,他欠我们的钱还没有还,他不能走。”
这会,谢祁韫没有耐心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姜瞭性命危在旦夕。他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就把虎哥踢翻在地。接着,四五个男人都朝他涌上来,他有条不紊地应对他们每人的攻击。
他不能再与他们耗下去,地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像极了阎王的催命符。他找准时机,从地上捡起一块陶瓷片,又趁虎哥不注意之际,钳制住了他,瓷片对准他的脖子,大家顿时都停了手。
谢祁韫看了一眼地上的姜瞭:“把他给我背到车上去。”
这点场面吓不住虎哥,他不相信谢祁韫敢真的动手杀了他:“谢先生,我们只要钱。只要你给了钱,我们自然会让你们走。”
这话一出,原本停下的几人,又想要攻上来。只见谢祁韫处变不惊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瓷片插进了虎哥的脖子,他言简意赅:“救人。”
虎哥握住他的手:“谢先生,你今日要是杀了我,你也走不掉。”
“是吗?你们把我妻子的弟弟打成重伤,我出于正当防卫,在与你们交手时,一时失手,到时候再加上能言善辩的律师。”
他突然停顿了,看着面前这几位虎视眈眈地男人:“或者你是要赌一赌他们对你的忠诚度?”
这一句,可谓是诛心。
虎哥看着日常听命了自己的几位手下,还真不敢打这个堵。若他真的死在了谢祁韫手中,他或许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甜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权衡过后,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按照谢祁韫的吩咐做。他也被谢祁韫押着走到了车前,再把他猛地一推,自己刚一上车,姜棠一脚油门下去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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