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他,想要问一问他为何要对远信赶尽杀绝?谁 知,却在地下车库撞见了谢祁韫血腥残忍的一幕。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见那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谢祁韫,他坐在车里始终不为所动。他一再辩解自己是受人蒙蔽,那些事情并不是他所为。
至于是些什么事情,姜棠不得而知。她站在前方一辆车尾,看见谢祁韫眉宇如黑夜,闪耀出惊世骇俗的可怕。
接着,她看见他吩咐司机发动汽车,不顾这人安危,飞速地从他身旁驶过。这人被掀翻在地,抽搐几下,当场便昏迷了过去,血慢慢从嘴角渗出。
姜棠捂着嘴,才使自己没叫出声来。车子在她前方五十米的地方停下来,谢祁韫从未有过的慌乱推门下车,大步到了她跟前,看着她惊恐的面容,酸涩难言在心底发酵,肿胀吼间。
他招手让凌歌去看看那人怎么样?
凌歌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还活着。
他立马让凌歌送医院。…
姜棠愣在原地,眼泪娇艳欲滴,像是花朵被摧残前的那抹祭奠。她推开他伸来的手,飞快地逃走了。
谢祁韫的手悬在半空,收不回来了。他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那一身的沧桑与落寞铺满了整个地下车库,托不起他颓丧的脚步。
姜棠没回家里,去了冰淇淋店,一支又一支的冰淇淋下肚,疼痛蔓延。她无法消化这一场侵袭她美好的战火。她的记忆已归桑田,硝烟弥漫。
这也是后来,在纽约林美薇拿着谢祁韫的过往威胁她时,她未有过多犹疑便答应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他确有所为。
这年,她不过19岁年华,生命正在大放异彩。他与她的重逢,却似陌路殊途。
姜棠不再见他,即便遇见了,亦是转身走掉。他放过了那人,忘了放过自己。
于是,他成为了她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游荡边沿,试图撬开一扇可供他出入的窗。
谁知,何宴舒空降落下,他无法涉入的阵地失守沦陷。
他与她一同溃败。
谢祁韫把她紧紧地捂在身下,不给她一丝一毫探望外界的缝隙。他双手用力地拥着她,不断不断地把她融入自己,似乎肌肤相亲还不够,他疯狂地想要与她合二为一。
姜棠视线忽明忽暗,她像是被一团熔炉包裹,慢慢融化,慢慢酥软,无路可逃,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突然,她锁骨处传来一阵疼痛,渐渐地,血丝慢慢地渗出来,像是在锁骨窝泅一条河,要她溺毙于此。
她牢牢地抓着他的肩膀,强忍着疼痛。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心底的痛处,日日夜夜的煎熬,那是她丢给他的伤,一把又一把的盐撒上去。所以,他忍受不了那处伤疤。
谢祁韫仍旧这般抱着她,温热过的气息被从窗口灌进来的风,醒开了风花雪月后的余温。
他嗓音温色过浓:“给我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姜睐。我希望她能像你一样,有一双澄澈动人的眼睛。让我陪着她走完没能陪你走下去的所有路程。”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所有,陪你产检,每餐督促营养,保证你身体不受损。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最好的月嫂,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等孩子出生以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你不用哺乳,不用为了照顾她而起夜,这一切我都会做好。你依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脸埋在她的颈项处,落泪祈求道:“我想要一个家,一个完完整整的三口之家。我请求你。”
姜棠抓着他双肩的手,突然就松了力度,无力地垂在了地上。她仰望头顶灯光,纯纯地白色,那是医院的颜色,那是死亡的颜色。
那位没能醒过来的产妇,她的母亲,都是被用这样颜色的布盖着推出手术室的。她的母亲这次是真的沉睡了,不会再醒来了。她记得,当时他抓着姜明瀚嚎啕大哭地责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妈妈怀孕?为什么要让我妈妈生孩子?”
这样,她不来到这个世上,就不用见证母亲日以继夜的羸弱身体而无能为力,更不用感知这场死别之痛。
姜棠不是方华的第一个孩子,前面有过三次怀孕,因为身体太差还未满三个月便流产了。
当时,姜明瀚就说不再要孩子了。但是方华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顾身体有恙,怀上了姜棠。
尽管孕期,以及后来姜明瀚都让人悉心照顾,无奈她的身体还是一日日的耗损下去,直到油尽灯枯。
姜棠责备父亲陪伴母亲太少,让她积郁成疾,给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姜明瀚事业心属实太重,难免忽略妻子,忽略家庭,不然远信也不会壮大到如此地步。
她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像是母亲死亡的温度。谢祁韫起身,给她套好衣服,自己穿戴好,让她回屋休息。
他知道,这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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