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过去,只见姜小喵看着那落在树杈上的玩具急的团团转,又不想去求懒洋洋躺在地上晒太阳的谢狐狸,那傲娇劲与姜棠如出一辙。
谢祁韫走过去,伸手取下了玩具还给姜小喵。他蹲下身来,拍了拍谢狐狸的身体,表情严肃地教训了它几句。
只见,它立马到了姜小喵身边,身体碰了碰它的身体。姜小喵生气不理它跑开了。它追上去,很快,又畅快地玩了起来。
姜棠依旧趴在栏杆上,笑容被它们的身姿所牵引,跳进对面谢祁韫的眼中,是一道流光溢彩的虹。
他顺着这道虹的引领到了她身边:“外面晒,我们回屋。”
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谢祁韫,如果有日你需要在我与其他人之间做出抉择,你会?”
他直接打断她的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望着他:“可你是最先弃我而去的。”
他陪伴她的时光,是一份属于小女孩的依恋与欢乐。她在那里面做了许许多多天真的梦,听了许许多多美好温暖的故事。那年的她,以为所有的陪伴都不会走,接受不了分离,只懂欢聚。
于是,他义无反顾离去地身影,在她成长的道路上划开了一道旷日持久地伤,又在时间的摧枯拉朽之势下缓慢愈合。
她明白了世间的聚散离合,接受了他离开了的事实。然而,他回来了,带着她所不认识的谢祁韫回来了。
他是涅槃归来的王,举手投足之间均是让她望而却步的桀骜矜贵。他在这十年有余的时间里,一步步把自己打磨成一把锋利地剑,所向披靡地指向任何地界,夺取他想要的任何寸地。
她害怕这样的谢祁韫,又在父亲的告诫之下,处处躲避。何宴舒是谢祁韫鲜明地对立面,他恣意飞扬,洒脱地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年。后来,少年负了她,让她害怕的狼回归了她的生活。
谢祁韫在她对面坐下,似在看院中的花,似在看她,嗓音沉重,把话题抛回给她:“如果我当年没走,你便要夹在我与你父亲之间,为难做选择。”
姜棠问这个问题时,没想到这层。听见他这么说,无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说了句吃饭,起身就要往屋里去。
谢祁韫倒伸手拉住她,呷起三份期待问她:“如果我没走,你会怎么做?”
她急切地想要跳过这个话题,几分懒散:“事实是你走了。我没有这样的困惑。”
晃眼一枪,归根究底还是他的原因。因为他走了,不配做假设。
罢了。
何必庸人自扰?
他牵着她回屋:“往后不准胡思乱想。有这个时间伤春秋悲,还不如多看看书。你的研究生不打算读了吗?”
又被教训,嗓音显得低落:“要。”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或许是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声音又一度柔软:“谢太太,你方才所问的问题,我现在正式严肃地回答你,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是我唯一的选择。”…
她心底泛起涟漪,别过头去,不让他发觉内心的触动:“嗯,谢董的嘴果然能说会道。”
谢祁韫偏了偏头,窥视到她眼底的泪花,收回视线看向厨房:“肖厨,待会一起吃午餐。”
“先生,我这正想找人一起喝酒呢?”
他放开她,推了推她肩膀:“去酒窖拿两瓶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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