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单位,打卡的时候,身边有两个声音,同时跟他道了句“安哥,早上好”,安祥侧身一看,是已经在工位上站直了的闻冉和杨旻卉,穿得跟一对儿姐妹花一样,甚是悦目。
“你们俩来得好早,那个,小杨妹是吧,昨天也没怎么跟你多说话,反正,想吃零食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拿,随便拿,随便吃。”安祥难得大方了一次。
探身向综合部的办公区指了指方向“呶,我工位就是那个显示器上贴了个徽章的,很好认。”
老男人每次吃饱了甜食,就会心情特别好。尤其是考虑到,反正零食柜这个事情,已经搞得众所周知,自己又在减肥,下午茶早就戒了,还不如让别人来替自己解决库存。
给美女吃,总比都便宜了潘旭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来得要好。
昨儿晚上,要不是姓潘的火急火燎赶着去接媳妇,死活不愿意送自己回家,哪里会因为骑小黄车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儿,再引来后续一系列的血光之灾和噩梦连连。
一想到这里,他的大拇指就又开始隐隐作痛,就好像创可贴下面又开始渗血一样,忍不住就想赶紧找个新的给揭下来看看。
总之,这一切不顺利,都得是他姓潘的锅!这次总不能再怪阿岁了,他的噩梦还是靠着阿岁的声音挣扎出来的呢。
安祥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你看看时间好吗,距离九点打卡截止,还剩不到一分半钟,你管这个,叫做来的好早?”
闻冉没好气地瞅了一眼打卡机上面挂着的电子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看得老男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姑娘今天咋了?眼瞅着要辞职走人,开始放飞自我了?”
安祥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我今天也没惹你吧,干嘛冲我开火啊,你不能换个人呛?毕竟你安哥我年纪大了,心理承受能力怕是不得行。”
反正也打卡了,大不了在前台多趴会儿,站着消消食。
“我哪敢呛你啊,大毛,我跟你说,安哥可厉害了,公司每个月都全勤的就属他,次次都卡着点,但是从不迟到,你要是能八点五十前在公司撞见他,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嘿,你这话说的,我坐的那公交车,二十分钟才来一班,不卡点怎么行啊,再说了,早出门二十分钟也没那个必要吧,公司又不管早餐,少睡二十分钟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您误会了,我又不是说你卡点上班不好,就是这生物钟挺准时的,您以后大概不容易得老年痴呆。”
闻冉甜甜地笑着,看上去相当有礼貌,谁也不知道她的礼貌背后都在嘀咕些什么。
两个女生本就投缘,闻冉又是个自来熟,这才刚认识一天,就开始管人家叫“大毛”了。
杨旻卉没说话,站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她今天来得也不算早,八点四十五到公司的时候,闻冉已经把大厅收拾了一遍,正在拿着块抹布擦拭本来就没有灰尘的桌面。
两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闻冉就开始带着她熟悉工作流程。
早上的第一件大事,肯定是大家来打考勤。还没过多久,就看见斜背着小包,哼着不知名小曲儿的安祥,从电梯里出来,步伐一点都不稳重地飞奔过来,熟练地一个滑步摁上了打卡机。
看到安祥打卡的背影,她差不多就已经确定,昨儿晚上看到的那个摔了一跤的小黄车骑手,就是眼前这位。
就这走两步路都乱七八糟的样子,骑自行车还不知道是怎么个七扭八拐呢,不摔你摔谁啊,她心里想到。
“还是把这事给烂在肚子里吧,再说了,就算我跟他提起,估计也是死活不认账的,无非是办公室的八卦里又多了他一条黑料。”她看着眼前两个人熟练地斗嘴,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且,“刚来没多久就抓住了前辈的把柄,一天之内便成就大魔王尊位。”这种人设,也并不太适合她。
杨旻卉看了看安祥,跟闻冉一样,摆出个相当礼貌的表情,端着双手,脸上笑靥如花,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姑娘怎么也怪怪的,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眼神看得我发毛啊,她该不会是知道些啥。”
安祥实在是想不通,为啥今天一来就遭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斗嘴的心思顿时收敛了,主动败下阵来,滚回自己的工位上去。
潘旭比他来得早,刚刚一直借助着隔档的掩护,悄悄地观察他跟俩个前台妹子交锋,离得有点儿远,也听不清这三个人说了些啥子。
只是看着两个妹子笑得特别甜美,三个人又有说有笑地聊了半天,就觉得安祥肯定是又发动许久不用的“撩妹大法”了,没准还效果不错,现在看见安祥走进来,当然是要冲他比出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潘公子的好哥们儿!”他没说话,但可能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
这个手势,放在安祥眼里就不这么看了,因为他的右手大拇指,此刻正裹着厚厚的两张创可贴,潘旭不冲他比划还好,一比划,安祥顿时就又为自己的大拇指开始鸣不平。
“早晚我要鲨了你这个重色轻友忘恩负义的混蛋!”心里这么想着,手里也没停,同样是不说话,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还同时呲了一下大白牙,看上去挺凶狠的。
这个回礼把潘旭给整懵了,我特么给你加油助威,你却要割我脖子,这到哪里说理去,还是不是兄弟了?
歪了歪脑袋,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就差画个大大的“?”举在脑门上,你特么给我个解释!。
没成想,安祥就此不理他了,回到工位上低下头就翻东西。
他要找酒精棉签和创可贴,不然他脑补的“原本的创可贴下开始渗血”的画面,会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如鲠在喉。
可惜抽屉里除了吃的,啥都没有,他以前吃个感冒药都要蹭潘旭的,怎么可能自己有创可贴。
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潘旭面前,依旧是不跟他说话,熟练地拉开他的抽屉,找到云南白药喷剂,和一小盒创可贴,连抽屉都没给他推回原位,就又转身走掉了。
“姓安的,你大爷的,给我站住!”潘小爷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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