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了新技能的韩东,这个冬天自然是过得舒心暖身,已经颇有些重色轻友的苗头。
“此间乐,不思蜀。”有了于唐这样里外都甜的小狐狸在身边,日日耳鬓厮磨,唇舌交锋,安祥那种“血比蜜初恋还甜”的臭男人自然就可以弃之不顾。
也难怪安祥每次提起他都气鼓鼓的,就算吃了人家的鸡胸肉也一点都不领情。
而此刻正在公司的前台,冲着潘公子叫嚣着“我要鲨了你!”的安祥,这个周五过得也并没有他老妈想象中的那么糟心。
前一晚跟老妈打完电话,觉得心里有些憋屈,跑去找阿岁好好地斗了会儿嘴,然后被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怼得无话可说。没斗赢也无所谓,反正一肚子恶气算是出得差不多了,洗漱睡觉,睡醒了又是一条好汉。
真是白瞎了安妈妈为他忧心了一晚上,连带着老安同志不得不耍了两回活宝来哄媳妇儿。
委实欠揍。
欠揍的安狗子现在满心都是“老妈他们可算要回来了。”他可是一大早就查到了爸妈回来的航班,下午三点起飞,五点二十落地。
本来安祥是打算叫个滴滴,去机场接上老两口,然后请他俩在外面下个馆子,吃了几天东北的铁锅炖,没准儿口味一向清淡的老妈,会想念家乡的清炖狮子头之类的。
说起来一家三口也很久没有在外面吃顿好的了。
口味清淡?他可是不知道,自家老妈在东北吃酱大骨可开心了,浓油赤酱的菜吃起来没有一点不习惯,还要跟陈阿姨分享玉米面贴饼子。
自家老妈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想要曲线救国重返故土,请顿饭讨好一下总没有错,没准母上大人一开心,就把钥匙重新赐下来了也说不定。
反正今天刚发了工资,安狗子觉得现在钱包鼓鼓的,自然是底气十足,中午在食堂打菜的时候都是哼着小曲,难得没有伸筷子去别人的餐盘里捣乱。
让潘韩俩人吃了顿清净的午餐。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不过既然变化比计划更上一层楼,那就挺好。
接到老爹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着说要去接机,结果这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就听到老爹说了句“晚上你回来吃饭吧,别来机场了,旅行社有包车送我们到家。”
后面的话说的啥他都没怎么听清楚,无非就是给买了礼物之类的,总之叫回家吃饭才是重点。
老男人乐得快飞起来了,久违地眯起了狐狸眼。破冰啊这是,老安同志发话,叫自己晚上回家吃饭,要说这不是老妈的旨意,他反正是不信的。
那些冠以“你爸说的”名义,全是安妈妈一手操办。
想到又可以跨进那扇温暖的大门,安祥恨不得立刻鲨了面前的白馒头书生来祭天,如果有需要,他还可以现场跳个草裙舞给闻冉看。
反正这小姑娘已经趴在前台的桌子里看了他俩半天乐子了。
或者给阿岁视频直播个徒手劈榴莲。
“阿嚏!”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阿岁,坐在考场里打了个喷嚏,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划出长长的一条线,破坏了装配图的美感。
“又有刁民想害朕,回头我就把安臭狗的皮给扒下来,做成地毯铺在寝室里,肯定是他背地里又诅咒我考试挂科。”长腿的姑娘很是笃定。
常规操作了。
安祥早上就跟大李递了假条,说下午请俩小时的事假,要去机场接老爸老妈,非常正当的理由,大李也很爽快地给批了。
本来就是安排的很仔细,按道理来说四点从单位出发,绝对不会影响接机,可既然老爹说了不用接机,那自己也乐得省事。
只是既然省下了接机的时间,那就得再安排点别的。
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下了班,安祥叫了辆滴滴,就去了离家最近的超市。
安妈妈虽然松口同意儿子回家吃饭,但是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老两口出去玩了这么一个礼拜,现在家里的冰箱里还有没有可以立马拿出来做菜的食材,这个可不太好说。
万一兴高采烈地,一家三口进了门,准备包饺子吃个团圆饭,结果打开冰箱啥都没有,肉也冻得邦邦硬,老太太没准儿立马脸上挂不住,毫不顾及刚才还和和美美母慈子孝的,就把儿子往外轰。
这也是常规操作了,在要面子这件事情上,老安家一家三口都拿捏得死死的。
“现做菜吃还要煮饭,浪费时间,不如包饺子吃吧,速度快还好吃。”安祥进了超市,推着手推车就直奔生鲜区买菜。
巧了,安妈妈也是打算晚上包饺子吃来着,母子二人的选择出奇一致。
买了几斤羊肉,半只鸡,一叠豆腐干,再买了两颗大白菜,一颗冬笋,一把豌豆苗,葱姜蒜。想了想,又切了点儿熟食,准备晚上陪老爹喝几杯。
“买的这些菜除了包饺子,还可以再煲个鸡汤,留着明早上让老爹自己烫个干丝吃。再来打鸡蛋吧,估计鸡蛋也没了。老妈喜欢吃酒酿鸡蛋,再来碗酒酿。”
嘴巴里嘀咕着,眼神不住地在货架上寻摸,不一会儿就置办得差不多了,推着车子往收银台走,路过零食区,又拿了两包老妈爱吃的纸皮核桃。
要不怎么说安祥这个人细心呢,工作生活上很少见到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时候,大李最用得着他写的工作报告,就算在部队的两年里,内务什么的也都是次次第一。
心细又嘴甜,安妈妈也不是白疼儿子。
拎着满满两袋吃的从超市里出来,五点半了,打了辆车回老房子。说来也巧,下了出租车,隔着马路就看见小区门口停着辆大巴,一群大爷大妈正在从车仓往下取行李。
夹在人群中拖着个迷彩行李箱的,不是老安同志还能是谁?至于旁边的安妈妈,光看围巾就行了,正是安祥吐槽过的,老安同志新给媳妇儿买的那条。
“就这稀奇古怪的颜色,化成灰我都认识。”安祥心里嘀咕。
之所以先认出箱子才看到亲爹,是因为那箱子本是他退伍的纪念品,回来以后就被同为退伍军人的老爹征用。
老安同志离开军营几十年了,最怀念的就是这一抹迷彩,对这箱子不仅是分外爱惜,更是出远门一定要带着,就好像同时把军装穿在了身上,把儿子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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