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的不错,这副肉身的的确确可以控制住我们的疯狂。”机械拟声呵呵一笑:“你很对我们的胃口,我们愿意暂时忘记自己的疯狂和固执,和你平心静气的说会儿话。”
“你能看穿我的思想?”柳乘风有点纳闷。
“不是看穿,而是数感,硅基肉身让我们在岁月流逝中练就出了一种超级数感,我们可以对所有机械电信号和生物电信号进行随心所欲的抓取和数字分析,然后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啊,你可以称之为小覆盖面的心灵感应。”
数感?
没跑了,柳乘风只在那些数学大神的人生履历中见过这个词,比如冯诺依曼就拥有远超普通人的数感,他可以在数字博弈中碾压计算机,也是凭借着这种惊人数感。
但他一直觉得这个词太过虚拟了,没想到这群自闭症患者竟然真的将‘数感’变成了自己的能力,那他们岂不是一群超级天才。
“你在赞美我们。”
机械拟声充满着高兴,典型的自闭症症状,缺少同理心的他们虽然聪明,却不会去怀疑人性险恶,他们甚至不会欺骗,像个逻辑工具一样表达着喜怒哀乐。
柳乘风却深知,他们才是真正的实力派人类。
“你们是仿生军,你们是战士。”他想提醒他们是一群战争工具,普通人都得给他们跪下,可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姿势虽帅,却实在太扎眼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硅基肉身虽然控制着我们的行动,但只要我们能想,在数字博弈中,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现在,让我们为你表演一场。”
那机械拟声话音落下,头顶的五彩晶体云像帘布一样迅速拨开,雨水从头顶落下,极高的温度立刻将它们蒸发成水汽。
水汽蒸腾中,柳乘风看到了无数淅淅沥沥的玻璃晶体在四周落下,霓虹光如点缀其上的钻晶,异常美丽。
机械拟声为他解释化学效应:“二氧化硅与雨水中的氧原子结合后,就会变成硬质硅晶。”
“就这?”
“你说如果将这种气体排入城市中,普通人类吸入后,与血液中的氧原子反应一下,会发生什么?”
“……”
柳乘风差点就被他这搔话破了魂,这种搞法,谁呼吸氧气谁定然得躺。
但,好戏还在后头。
从那上校的身后突然飘出一位人形玻璃,他的造型与上校申铁夜如同一个模子刻出,只是背后的全息旗帜表明他是一位仿生军下士。
这位下士身形一动不动,像块会飞的板砖,定睛细瞅一眼,就会发现那些二氧化硅气体堆叠在一起托着他移动。
而在二氧化硅气体与他们硅基肉身接触的地方,有一种半凝聚的硅晶,还极富韧性,组成一种筋膜形态的硅基云。
“原来他们是这样移动的。”
接下来,那位被二氧化硅气体托入半空中的仿生军下士的眉心突然凸显出一颗红痣,赫然是先天一炁。
柳乘风当场没脾气了,这年头,一块不能动的玻璃板砖竟然都可以修炼至筑基境,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
“疾…”
一道机械拟声响起,那音调,那质感和上校的申铁夜声音几乎出自一个娘胎,由此可见这是一群多么固执成魔的自闭症患者,整个机动支队竟然用一个机械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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