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城从江南秀坊出来,心情大好,她慢吞吞的沿着江边而行,江风吹了过来,思绪飘开,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被关在了李家。
新婚那一晚,李暮辞就没来,她在新房等了他一夜,下人说是太高兴喝醉了。
可是一连几天,她都没有见到李暮辞的面,作为新婚的新娘,她本不该到处走动,举目无亲,身边只有几个送饭菜的下人每日准时准点送来东西。
直到一个月后,她走出了新婚的院子,在府中四处闲逛时,发现在另外一座院子中,有婴孩的哭声。
她以为是李家其他人的家,走近以后,看到李暮辞正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在院中晒太阳,旁边坐着安若素,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惊了,当即闯到院子质问,才知道李暮辞和安若素在一起的事,在李家已经不是新鲜事。
她闹了很多天,直到被软禁了起来!
李暮辞说,若她交出白氏医典,就可以换她自由之身,她到那时候才知道,李暮辞娶她,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一个医典而已。
可白氏医典是白家百年传承,怎可交由别人?
她不同意,于是就被一直关着。
期间,安若素常常来她的房间,骄傲得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她嘲讽她,奚落她,将她贬得如同尘泥!
安若素恨她,为了医典,白倾城成了横在她和李暮辞中间的一块大石头,她巴不得白倾城快点交出医典,好让她和李暮辞百年好合。
“白倾城,别不识相,暮辞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早一些交出医典,早一些换得自由身!”
“咯咯,你不可能还幻想着暮辞能对你有情吧?哈哈,暮辞在订婚之前就跟我在一起了,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才是横在我们中间的那一个人!”
“咯咯咯,白倾城,就你这样的破鞋,暮辞会喜欢?只不过你有一点用处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咯咯咯……”
“咯咯咯……”
白倾城回忆着,一边往前走,突然,她好像听到了记忆中同样的笑声。
她摇了摇头,这就出现了幻听了?看来这几日没有睡好,得好好补一下觉,然后……
“咯咯咯……”
她又听到了一声轻笑。
青天白日,白倾城心脏却猛地一缩,她一抬头,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屋檐上,倒挂着一个黑衣人!
这条街不是主路,平时人不多,白倾城抬眼看着黑衣人,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她下意识的回头,自己后方的路上,也站了一个,随后,她又发现了自己的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正前方倒挂的黑衣人,并未蒙面,她冷笑看着白倾城,一双眼睛如同要将她身上剜出来几个洞。
看到这张脸,记忆中的面容重合,白倾城心里一凛,安若素!
安若素咯咯咯笑了几声,看着白倾城的眼神犹如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白倾城停住,知道安若素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来跟她叙旧谈心,她是来要自己的命!
安若素又笑了一声,轻飘飘的从屋檐上落下,还未落地,只见她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身体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白倾城飞来,带着浓浓的杀气。
白倾城身体往旁边一侧让开,安若素从小习武,就算此前身受重伤,但休养了好长一段时日,白倾城根本不敌。
白倾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几人,今日,恐怕自己在劫难逃。
安若素一击不成,抽出身上弯曲的长流剑,随后,其他三人也跟着动了,不想夜长梦多,四人联合着一起向着白倾城发起攻击。
慌乱之下,白倾城伸手入怀,在四人离自己只有几尺距离的时候,猛地伸手一扬。
一阵白色的粉末从白倾城手中散开,众黑衣人猝不及防,只觉得一阵辛辣直往口鼻眼中钻入,一瞬间,众人呼吸受阻,目不能视,咳嗽不已。
“有毒气,快闪开!”一个黑衣人道。
当即几个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白倾城趁着这个机会,钻了个空子就往圈子外面跑。
这粉末并不是毒气,她的迷药在黑风山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这只是她准备用来做药丸的药粉而已。
这药粉无毒,但钻入眼睛会越来越痛,可以为她赢得些许逃命时间。
可这障眼法最多能拖十几息时间,等众人反应过来,肯定会再次发起攻击。
“想跑?”白倾城才走了两步,猛然听见身后安若素的声音传来,她来不及回头,直接往围墙边上跨了两步。
只感觉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白倾城下意识转身,安若素的剑已经到了胸前!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白倾城才来得及晃了一下,只感觉左肩一凉,下一瞬,安若素的剑穿过她的左肩,将她死死钉在后方的围墙上。
霎时,钻心撕裂的疼痛从左肩爆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白倾城疼得全身颤抖起来,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
“咯咯,痛吗?”安若素并未急着拔剑,她慢慢走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倾城,犹如一只猛虎看着眼前的食物一般。
她强忍住眼睛里面的灼痛感,此时涕泪横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日无论如何,要将白倾城毙于此地,方能解了她的恨。
鲜血从左肩流了出来,白倾城咬着的下唇慢慢变得苍白。
“这是让你偿还我那日失了孩子所受的痛!”安若素眼中的神色变为阴狠,声音撕心裂肺,“我此前所受所有的痛,要让你一点一点还回来!”
出手打她的人是李英伯,让她承受痛苦的人也是李英伯,将这些全部归功于白倾城的身上,这女人心里是有多扭曲?
白倾城说不出话,安若素伸手将剑扯了下来!
鲜血喷薄而出,溅到了安若素的脸上,白倾城双腿发软,忍住不让自己倒下。
安若素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边的血液,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你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女,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我跟李暮辞青梅竹马,就因为你,如今成了这样,今日,我要你为我那没出生的孩子偿命!”
她恶狠狠的盯过来,右手长流剑发出一阵刺眼的光,白倾城忍着左肩剧痛,在她刺过来的瞬间,右手一扬,几根细小的光亮闪过,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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