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流山。
长流山地势特殊,山的一边坡缓,缓坡上修满了亭台楼阁,山上绿草成荫,风景如画,而另一边却是万丈峭壁,峭壁之上一匹飞瀑落下,坠入崖下的深潭,远远望去犹如一根飘飞在峭壁上的白练,瀑布终年不断,故此山取名长流。
李家家规很严,所有的弟子晨起晚归,日日都在修炼武功,是以,李家家规众多,弟子高手如云!
“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李英伯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带着怒气。
在他的对面,李暮辞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英伯伸手恨铁不成钢的点了李暮辞的额头两下:“就那么一个弱女子,连功夫都没有,你竟然还让她知道了你藏东西的地方,怎么办事这么不牢靠?”
李暮辞带头收的那些药材,被白倾城一把火烧了,李家怀恨在心,虽然几千两银子在李家眼里不算什么,但李英伯不允许他办事出了差错。
“少说两句吧,暮辞他不知道那贱丫头竟然也去了宁安,”旁边一个美貌妇人走了上来,是李暮辞的娘,陆无双。“在宁安他们是碰巧遇上的!”
“哼,碰巧?”李英伯哼了一声,“两个弱女子跟在你们身后,走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发觉?你的功夫都学到哪里去了?还是白家那狐媚子将你迷住了?”
李英伯声音越来越大,由此可见的愤怒。
“白倾城能跟你订婚,也就是太子需要那医典而已,他白家除了有一本白氏医典,还有什么能跟我李家比?你切莫跟那白清凤眉来眼去,动了真情,到时候惹一身骚!”
“是,爹!”李暮辞低头答应,那日,他确实是只顾得跟白清凤欢好,才忽略了身后跟着的人,以至于让白倾城和钟灵秀知道了藏药的地点。
“暮辞只是虚与委蛇,”陆无双走过来扶住李暮辞的肩膀,这是令她最骄傲的儿子,“白倾城的医典不是没到手吗?他不得从另外想办法,只要白家那白进忠得到了医典,那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李英伯心口的气仍然堵着,喝了好几口茶依然顺不下去。
陆无双道:“也不知道白倾城怎么突然会转变了,她来过李家几次,我看着不是那么难缠的人啊?”
“还不是因为你!”说到这里李英伯又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李暮辞,“要不是你跟安若素搞得风风雨雨满城皆知,她能当众退婚,让我李家这么丢脸?”
想到那日订婚,他李家丢尽了见面,李英伯就恨得牙痒,要不是需要白家的医典,他可以立马派人将白家灭了!
“爹!”李暮辞抬头,他真的冤枉,“我没有搞的满城皆知,我跟素素的事,就连我们李家也没几个人知道。”
“那她如何知道的?”
李暮辞沉默,这个事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好了,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陆无双道,“眼下重要的是,下一步怎么办?”
李英伯扶额:“这白倾城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几次三番都坏了我的事!一直没有进展,太子那边催得很急,下个月欧阳家一年一度的拍卖大会要开始了,原来对付白家的计划没有奏效,此时只能先将白家放一边……”
“父亲可以按计划行事,白倾城那边,我来解决。”李暮辞说道。
“你如何解决?”李英伯看了他一眼。
“我再去,对她卖一下人情,看她是不是真的对我无情了。”
“说到感情,上次你回来说的璇玑公子那事是真的?”李英伯突然想起来。
李暮辞脸色变了几变:“那日两人根本就是装出来的,只是,白倾城跟璇玑公子相识这事应该不假,这一次在钟家,白倾城又有璇玑公子在中间解围,不然她早就死了。”
“璇玑公子……”李英伯喃喃自语,“他竟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组织,可为何李家的暗探一直查不到这人的底细?”
周围两人沉默,李英伯抬头:“你去会会白倾城,如果遇见璇玑公子,尽量拉拢,不要得罪,白家有的我们有,白家没有的我们也有,相信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是,”李暮辞答应,“若是白倾城还冥顽不灵,那……”
“那就不用留了!”李英伯起身,“既然她这么顽固,不要那医典也无妨,别破坏了太子的大计,计划照常进行,太子那边我去说,你找两个身手不错的人,故意吓吓她,然后将她救下,若有扭转的余地,则留她一条命。”
反之,则不用留了。
李暮辞听出了父亲的话外音。
白倾城已经耽误了他太多事,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有心,他不想再让她坏事,天底下,只有死人才不会坏事。
至于医典,没有,就没有吧。
“是!”李暮辞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李英伯是李家掌门,威严四方,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忌惮三分。
李暮辞出了门,绕过一路上正在练功的弟子,径直走到后山断崖下,瀑布旁边,有一间窄小的茅屋。
李暮辞在屋前站定,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素素!”李暮辞站了几息,终于推开了门,看到正在屋内打坐的女子。
女子一身黑衣,头发散乱,脸色发白,闻言募地睁开眼睛。
那日李英伯当众宣布将安若素逐出师门,李暮辞不得不将她藏在这崖下深潭边。
“素素,我来看你了!”
“滚!”安若素吼道,声音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我不能生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我知道!”李暮辞皱眉,双手扶住安若素的肩,“素素,这不怪我们,你知道的,为了李家的名声,爹不得不那样做!”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安若素哭了起来。
李暮辞忍住心里的厌恶,安若素自从那次以后就疯疯癫癫,偏偏两人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对外说逐出师门是假的,李暮辞还对安若素有情,只是,安若素日日这样疯癫,令李暮辞也厌烦了,眼下有个好机会,可以同时除了安若素和白倾城,他装作深情的闭上眼睛:“我知道的,素素,我都知道,我跟你一样难过,可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恨白倾城,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白倾城,我做梦都想杀了她,剐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在用她的头来祭奠我的儿子……”
李暮辞看着安若素的眼睛:“好,眼下就有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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