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惹不起的人。”金大坚闷声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
他并不知道宋逸也给萧让写了首赞诗的事情,还以为萧让要找宋逸麻烦。
此刻的金大坚心中满是纠结。
作为一个手艺人,他最希望的是被赵官家提拔发迹,从此锦衣玉食铁饭碗。
这也是他和萧让从济州府来东京的原因,但谁成想,绕来绕去竟然又要回到济州去了。
难道,真的要上那梁山做土匪?
对于梁山,金大坚知道一些。寨主名叫王伦,江湖盛传是个小气的家伙。
就算这梁山宋逸是个识货的好汉子,但在王伦身下,自己等人哪有翻身出头之日啊?
罢了,罢了。
干脆还了他刻字,不与他要钱,如此一拍两散。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一念至此,金大坚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手上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让你刻的是什么字?”
见金大坚不想告诉自己,萧让并不气馁,此刻金大坚已经停下动作,萧让直接向他面前的纸张探出手去。
梁山
宋逸
嘶!!!
见到这四个字,萧让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接着猛地扭头看着金大坚,牙齿狠狠的咬动。
那架势看起来要不是金大坚是他的至交好友,他非撕了他一般。
“好你个金兄,遇到明主竟然不与兄弟讲!今日你若不说出道理...”
“明主?”
看着咬着后槽牙,半愠怒的萧让,金大坚反问了一句。
只是还不待他继续反驳,便被萧让直接打断。
“金兄,你我在此摆摊虽然时间尚浅,但对面酒家说书的讲的是谁,你可记得?”
“我知你要说什么。”金大坚开口的声音闷闷的,仿佛说不出的郁闷萦绕在心间。
“你说的是那状元郎宋逸,跟这梁山宋逸有什么关系?
这梁山就在济州府附近,你难道不知道领头的是个叫王伦的家伙?
那家伙也是个书生,手下有个同名姓的书生有何难。”
“同名姓...”
“我的金兄啊,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萧让苦笑了一番,还好他来的快,否则他和金兄可真错过了大造化!
“金兄,你且来看。”
萧让拉着金大坚来到宋逸写字的地方,铺好纸张,抬手写下自己的名字。
“金兄,我这字如何?”
“兄弟号称圣手书生,这字定然不差,就是比起刚刚那宋逸也不落下风。”
金大坚的声音仍旧是闷闷的,他有些不明白萧让这么做的目的。
“金兄,你太抬举我了。”
“我也是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着,萧让将纸张缓缓掀起。
“这....”
看到桌面上的痕迹,金大坚顿时一愣。
他是铸金磨玉的出身,对材质和厚度有着天生的敏感,平日里萧让写字他也观察过,能力透纸背已是十分不易,但此刻...
那宋逸的笔迹在桌子上,竟然清晰可见!
“我曾以为,天下能做到力透纸背者已是少有,但没想到今日竟真真见到能写到入木三分之人!”
“金兄,你说那那王伦我知晓,诨号白衣秀士,心眼不比针眼大。
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驱使的了有如此才能的这位!”
“且不提那两手赞诗,就单单这手字…”
“要我说,这梁山宋逸定然就是当今的状元郎宋逸!”
“不可能!”
“这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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