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那份姓名名单,顾守其实一直有种摊牌的冲动。
或许……
自己至少该将他们的名字告诉他们?
顾守犹豫不决地在雪山上徘徊,开始思考该以怎样的方式将大家的名字公布于众。
直到他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小子,没长眼呢?”
恶狠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顾守下意识喊了声抱歉。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的男人时,却突然愣住了。
这人……是谁?!
他见过兵团上下的所有人,敢肯定绝对没有这号人物!
而团长、副团长也说过,这座星球早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人了,除了那些怪物外根本没有其他生灵。
顾守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的目光锁定在陌生男人身上,身躯微沉,重心下移,随时准备暴退离去。
这是一个黑发男子,脖间围着褐色的围巾,脸上戴着一副白色口罩,黑色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瞳,身上是厚厚的羽绒服,头上还有一顶毡帽。
顾守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真是全副武装的男人啊。
他忍不住想起了第一天抵达这里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不用念力根本无法忍受这里的严寒,但现在的他,却已不需要念力,单凭体魄就能硬钢雪山上的低温。
圆流体让他对自己肉身的掌控无限趋于精微。
这门基础中的基础体术,却是有着非凡的力量。
当口罩男从衣兜中掏出手时,顾守看到他的手上还戴着一对棉手套。
“小伙汁啊,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点,不要走着走着就往人家身上撞!”
口罩男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严肃道。
顾守愣了下,然后迟疑着点了下头。
他那接近根源的直觉在此时又发挥了作用,告诉他眼前的这家伙或许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危险,而是一个……
神经病?
顾守心中沉思。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名词?
这难道就是出自本能?
神经病先生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四周无人后,发出嘿嘿的怪笑声。
顾守顿时从沉思中回过神,一时间寒毛倒竖,随时做好大喊大叫的准备。
这个地方如果自己大声呼喊的话,兵团的大家是能听到的。
口罩男搓了搓手,虽然被口罩挡着,但顾守仍然能看出这家伙此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就好像准备诱拐小羊的狐狸。
“小守啊,终于又见面了,这几天过的可好啊?”
被对方一语叫破了自己名字,顾守眯着眼,脚步慢慢向后退去。
他没有回话,而是做好了殊死一拼的准备。
见小守一副准备生死搏杀的模样,男人连忙抬手半空中压了压,示意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我们大家要抵制魔鬼……
这一刻,顾守的直觉又一次告诉他,眼前这家伙四舍五入下约等于杂草,因为杂草是人畜无害的。
虽然直觉这样告诉自己,但顾守仍然保持警惕道:
“你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而且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
神经病先生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与深邃的黑瞳。
他面露微笑道:“小守啊,怎么能说从来没见过呢?这可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
顾守瞳孔骤然放大。
这张面孔……这张面孔……
他曾经待在母亲身边的时候见过!
在随大黑来到苍澜星前,他一直待在母亲的身边,因为母亲的身份是佣兵,所以那些年他们一直四处游走在不同的星域间。
而有一次母亲完成任务返回时,身边就跟着这家伙!
但那时自己尚还年幼,这家伙也并未久呆,只是在家中坐了坐就离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某件令他毕生难忘的事,顾守可能早就忘记这家伙了。
“你究竟是谁!”
顾守努力平复心神,缓慢而有力地问道。
他的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彼岸】枪身上。
就是眼前这个家伙,当年将一个漂亮的金属盒子送到了他们母子手中。
而事后顾守才知道,那个盒子中存放的,正是【彼岸】!
可以说真正将这把顾家传承之物送到他顾守手中的,就是眼前这位男人!
神经病先生一把揽过顾守的肩膀,丝毫没有半点见外的意思,谆谆教诲道:
“小守啊,我黎秋生放眼大宇宙也算一号顶尖人物,叫我一声秋生哥,保你这辈子不吃亏!”
“来,快喊一声听听!”
看着眼前这家伙一脸期待的神情,顾守嘴唇微抿,默默从腰间拔枪顶在了神经病先生的脑门上。
男人顿时瞪大了眼,一脸震惊道:“你拿我带给你的枪顶我的脑门?”
顾守神色微肃,枪口往前顶了顶,恶狠狠道:“我问,你答!”
自称黎秋生的男人十分配合且乖巧地举起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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