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在了一间密室内。
他的四肢被电子铐链锁住,体内气脉也被无形的禁锢压制,根本无法动用源力。
白求试着用纯粹的肉体力量挣脱电子铐链,但只是徒劳。
长久以来的养尊处优让他早已荒废了肉体的锻炼,过度相信源力的他在失去源力,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白老先生不挣扎了?”
平静而年轻的声音响起在密室中。
白求猛然抬头,这才发现密室的角落内居然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小辈……你就是苍澜星的星主?”
白求沉默后低声问道。
年轻人缓缓起身,笑容无奈道:“白老还是像以前那样傲慢,即使成了阶下囚,也改变不了你那固执的观念吗?”
白求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冷哼一声,却全无低头的意思。
他自有身为天位的骄傲,怎么可能莫名向他人低头,换那日将他擒下的年轻人还差不多。
他的眼底有疑惑浮现,听这年轻人的意思,他曾经见过自己?
可为何自己毫无印象?
这等俊美的近乎妖异的男子,自己但凡见过,就决不可能忘记。
年轻人语气幽幽道:“若没见过白老昔年叛主时的嘴脸,我说不得还真会认为白老是一位有傲骨在身的武者。”
白求面色大变。
他昔年叛主这事早就成为了陈年往事,当年知晓此事的人都陆陆续续被清理,眼前这人从何处得知的?!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神色惊恐道:“你……你是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当年,当年明明是老夫亲手……”
话语戛然而止。
牧风雪从阴影中起身,缓步走到白求的面前,笑着为他补全了未竟的话语。
“白老想说什么?想说当年你不仅背叛了我的母亲,更是亲手将我与云海两人丢入了火山中?”
白求紧闭双眼,竟似乎是不敢看面前的男人,无论他如何说也是一言不发。
牧风雪望着眼前装聋作哑的老人,露出了早有所料的笑容。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玻璃杯,神色轻松而自然地将塞子拔出,然后将玻璃杯中的液体泼在了白求的脸上。
纵然是如此,白求依然没有开口之意,干脆连呼吸都屏住了。
牧风雪无奈摇头道:
“白老何必装的这么怂?风雪无非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东西,很难吗?白老当年能叛主,难道今时今日就做不到了?亦或是说,白老觉得牧家那位还能来救你不成?”
“好叫白老知晓,牧家很快就没了。”
白求猛然睁眼,深吸一口气,怒目道:
“你要毁掉整个牧家?你疯了吗?!牧家上下哪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
牧风雪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白求,失声笑道:
“白老这番话真是让风雪大开眼界!”
“难道白老认为我牧风雪还会把那群人面兽心的家伙当人看待?更遑论还是亲人?”
他摇头叹气道:“本以为白老能说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没想到竟说出这等贻笑大方的事,白老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白求呼吸重而急促,似乎在极力压制自身的某种情绪,低吼道:
“你个小儿懂什么!你母亲当年是自作自受!老夫就劝她不要插手,不要和那人扯上任何关系,可你母亲刚愎自用,非但与那人产生了关系,更诞下了你们两个孽种!!”
“当年若不将你们母子三人杀死,死的就是我,就是整个牧家!”
“老夫和牧家凭什么为那贱女人犯下的错误买单?!”
听到白求一口一个孽种,一口一个贱女人,牧风雪神色丝毫未变,反而饶有兴趣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微笑道:
“白老不要停,风雪就喜欢听这种陈年往事。”
白求心中一突。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已经距离禁忌不远,是他原本准备随着自己一同埋葬的往事。
为什么……
是刚才洒在他脸上的东西?
白求无愧是天位,在此时终于感受到了体内多出的某种外来力量,在不断干扰瓦解着他的精神意志,让他产生了错乱之感。
这对于天位武者而言本来算不得什么,源力扫荡就能轻易清楚。
可对于当下的他而言,却变成了致命之物。
“你……你这孽种给老夫下了什么药?!”
他奋力挣扎,咆哮怒吼道。
但电子铐链牢牢禁锢着他的四肢,让他根本无法扑向牧风雪。
“一点小小的精神药物,能让白老说出一些陈年往事。”
牧风雪神色冷淡,轻描淡写道。
他又状若好意地提醒道:“白老千万别试图压抑自己,连源力都无法动用的你,再如何挣扎也只会让自己变得无比难看。”
白求的呼吸愈发急促而重,面色赤红,脖子下浮现大片大片紫色的纹路。
他想怒骂这贱种,可话刚到嘴边,却莫名遗忘了自己要说的什么。
模糊与放空之感逐渐升上他的脑海,他的理智在逐渐走向崩溃,心灵防线一道道被击溃。
牧风雪凑近身形,将面庞贴在白老面前,吐气在他脸上,轻声问道:
“告诉我,白老,你让我母亲不要与谁扯上关系?我要知道他的姓名与身份。”
白求面无表情,嘴巴张合着,无意识地答道:
“从帝国那边跑来的一名男子,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与身份,但有人在追杀他,追杀他的人我们惹不起。”
牧风雪一字一顿道:“他是不是我的父亲?”
“是……”
“你背叛我的母亲是因为他?”
“是,追杀他的人查到了牧苍雪,向牧家发了最后通牒,牧家之主扛不住压力,私下联系了我,我们一起做局杀了你的母亲。”
在得到这份毫不意外的答案后,牧风雪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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