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常人在爆发血膜后,顶多也就顶峰处会出现几道血线。而他几乎浑身都遍布着同蛛网般的血膜,颜色几近发紫。
王白自知,是童子功的猛烈特质所致,才会出现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二者相辅相成,也算是一道意外之喜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窸窣声响。
“这一身横练,可了不得。”
门侧,一身道袍模样的老道士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见来人是九岭道人,王白连忙作揖,“九岭道长,今日可还无恙?快快坐下吧。”
“小友也是。”
九岭道人同样回以拱手。
王白心底思忖着如何开口询问驱诡事宜,同时顺手点亮了桌面的灯盏。
顿时。
烛火照亮另半片院子。露出一旁疮痍的断桩和残木,以及暴力摧毁而散开的满院杏叶,看得人触目惊心。
九岭道人见状不禁咋舌。
“这树,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午后一阵狂风后,便成了这样。”王白随口胡诌道。
九岭道人闻言一愣。
他很清楚,断木之上的裂痕和凹陷的程度,显然是被重物硬生生砸出的痕迹。
“依贫道看…不像是狂风所致…”
王白徒手将一旁树干撕成了条状,塞进了砂锅下的火炉中,闻言笑了笑。
“道长说话真好笑,不是风吹断的,还能是我打断的不成?”
九岭道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凎,那不然呢?
砂锅前,王白全然不顾烧开的滚烫,用毛刷一点一点地将秘药涂抹在上半身。
这已经是他熬的第三锅了,才勉强涂抹了上身七成的面积。
将药材一一放入空砂锅后,王白便任凭体表的秘药风干吸收,再度回到石桌凳前。
“道长,今夜便是极阴了,可有法子了?”
“不瞒小友,今夜过后,贫道就该离开了。”
九岭道人有意避开了问题,接着道:“先前不知小友的底子竟如此厚实,若是配上老夫的相劫拳招式,定能渡过此劫。”
“只可惜…”
他深深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一日过去了,你又练出了什么成果来?莫怪贫道不救你。”
很显然,九岭道人丝毫不认为王白周身的血色伤口就是相劫拳的血膜。
毕竟短短一日,就是练入门都难如登天。
王白沉默。
他也不打算道出自己相劫拳早已大成的事实。
不过从九岭道人的语气中明显能意会到,他不对自己抱有任何期望。
思绪间,他唤出了系统面板。
武学:初级散手(三层)+
童子功(四层)+
相劫拳(四层)+
诡气:4
由于相劫拳的推演费去了大量诡气,导致剩余的数量完全不足以将童子功升至圆满。
想着。
王白从贴身囊袋里拿出那颗黑色石子,其光泽早已不同往日,变得极为暗淡,诡气也没有再增长了。
结果就是。
他距内劲,只差一步之遥。
“既然如此。”王白幽幽叹了口气。
“反正内劲已是可望不可及,只能凭血膜拼一把了。”
他心里无比清楚,这回若不除了体内的诡怪,它只会变得越来越强。
要么他死,要么它死。
很简单的道理。
…
夜空如洗,薄雾笼罩着圆月。
将秘药涂抹完后,王白独自回房修养身心调息气血,集中精力准备应对夜晚的一场硬仗。
吐纳间,他不忘时刻观察窗外的景象。
距子时还剩一个时辰,九岭道人仍在黑灯瞎火的院子里独自闭目养神。
隔壁英年早逝的大黄也没再叫了。
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大人和孩童的插科打诨声。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已经睡下了。
岑静的气氛下,他只觉得似乎一层薄薄的纱布拢了下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像是吊着根铁链般。
“奇怪…明明不困的……”
终于,他不住向后一仰,躺倒在床铺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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