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
大人是想通了,原谅她了?
司无瑕强压下心中的雀跃,在屋里走动。
上回进来时,光顾着照顾累倒的某人,困了便坐在床边瞌睡,竟没好好瞧过这个屋子。
但真瞧过一遍后,也没觉得有多稀奇。
看似琳琅满目的书架上,多是她没看过的药典,还有兵书。
咦?
司无瑕停下脚步,将一本无名册子取了下来。
上回大人便准她随便翻阅相府的东西,那这个屋子里的东西……理应也算吧?
她迟疑的摊开册子,在首页瞧见一句某人亲笔写下的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照……月。
“!”
她忽然想到殿外的牌匾,似乎也是某人亲笔写的。
像是在隐喻什么。
莫非是指……江家与他的恩怨纠葛?
可此事都翻篇了,他还特意提了‘照’‘月’两个字做牌匾,这不是自己找不快么?
怪人。
司无瑕嘟囔一声,将册子又放了回去。
刚回头就撞上刚刚进屋的男子,吓得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像极了做了坏事的孩子。
“你在做什么?”
“我……”
她瞥着后方的书册,“随便看看,观摩一下。”
殊不知,目光所至之处,已然被对方轻易洞悉。
“……”
殷深盯了片刻,便拎着食盒走到矮桌前。
很快,一道道新鲜热乎的饭菜被端了出来,香味尽数传到书架周围,吸引着某人的味蕾。
司无瑕默默凑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起:“是……大人你将我送到寝室的么?”
“不若还有谁?”
“也是……”
“坐下用膳。”
殷深将一副筷子递给她,然后自顾自的坐下。
全然没有多余的话。
司无瑕小心坐下,正奇怪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下一刻便听见对方冷不丁的问:“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啊?”
她愣是没反应过来。
很快,对方又提起了一段久远到快要忘记的事:“之前在醉梦楼,你对三皇子说过。”
三皇子……
司无瑕回想了片刻,恍然道:“你说那时候啊。”
语气满不在乎的解释:“他是外男,自然与大人你是不同的,岂能用‘男女授受不亲’来冒犯大人?”
“哦?”
眼前之人淡声问:“怎么个不同,说来听听。”
细嚼慢咽的举止,倒像是在酒楼里听说书的。
司无瑕心中怪异,却还是择了一个自认为最妥当的解释来说:“大人……于我而言是恩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
咔哒。
土豆丝被夹断了。
她定住了目光,随后听见一句从牙缝挤出来的话。
“父?”
乍一听才觉怪异。
莫非……是嫌弃这个称谓将他喊老了?
她当即又改口:“哦,是兄,终身视为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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