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龄衣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带着俞慕贤向梧桐派回去。
一日一夜的疾驰之后,他们到达了梧桐派。
上山的路上安静的过分,就连平日里不绝于耳的鸟鸣声也消失在了耳中。
春采夏娓俱是戒备状态,俞慕贤也沉了脸色严肃地看着四周。
段龄衣还是淡着表情,停在梧桐派大门之前,静静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沈霂时和明若薰。
俞慕贤霎时睁大了眼,惊喜闪过:“师弟!你果真没死!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霂时脸色淡淡,没有理会俞慕贤的兴奋,一双幽潭般的眸子看向了段龄衣,正正对上那双浅淡无波的瞳。
四年不见,他的面容完全长开,轮廓线条流畅似精雕细磨,肤色有如羊脂白玉,淡绯的唇微抿成直线,整个人似那青松白杨般挺秀颀长。
一身简单的黑衣勾勒出他的腰线,更显其劲瘦,令人一看便觉体态极好。
段龄衣却将目光移到他拿着剑的左手上。
怎么……用左手拿剑?
沈霂时握剑的手因段龄衣的目光而微微收紧,一瞬间的紧张之后,他渐渐放松自己,看着段龄衣道:
“师傅。”
“嗯。”段龄衣颔首应了这一声,“这两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早回来?”
沈霂时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但段龄衣总觉得他怕是还是遇到了什么。
“我……”沈霂时淡淡垂了眸,开了个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一直想念着师傅,可再次见到师傅,她的身边俱是人,梧桐派也多了许多聪明伶俐的小弟子,与往常无异的和乐景象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
沈霂时抿直了唇,眸子一瞬间暗沉幽深,似那无星无月的远夜,乍看空空荡荡,又像是隐含着看不见的漩涡一般。
段龄衣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回去说吧。”
沈霂时又是一垂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俞慕贤快走几步到沈霂时身边,上上下下十分仔细地打量着他,笑出一口大白牙:“师弟,看你这两年过得挺不错的啊!”
“你不知道我这两年有多自责,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掉下悬崖……”俞慕贤及时打住,不想在这时候说这些,他看着沈霂时身边的明若薰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师弟,你身边这位姑娘,不介绍一下吗?”
沈霂时语气淡淡:“明若薰,救我之人。”
明若薰适时地对他们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你们好,霂时常说他的师傅和师兄,我一直很想见见你们。”
“哦~”俞慕贤拖长了腔调,“那师弟常说我们什么啊?明姑娘好像对师弟很了解的样子诶!”
段龄衣也看了眼明若薰,原著她也喜欢沈霂时,而且还在沈霂时身边待了很长时间,比起风蕊儿的不得善终,明若薰倒是也算和沈霂时共死了。
明若薰听俞慕贤这明晃晃的调侃语气,也不恼,只是柔柔一笑。
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长得又是恍若百合花一般的温柔素雅,笑起来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之气。
“其实霂时话很少,我也只听了一两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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