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天是亮的,阳光是暖的,容胭站在落地窗下,望向楼下那一片生机盎然的向日葵,有露珠在叶子上面,显的晶莹剔透,折射着反光。
她看着,突然觉得花也没那么讨厌了,虽然这向日葵连花苞都未长出来。
房间内寂静,一声呓语,盛阔醒来了,片刻茫然,脖子上疼痛的伤口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忍不住讥讽自嘲地笑了下,动了一下手,这才发现左手又在输液。
容胭一夜未睡,她睡眠浅,又极易失眠,脸色显的愈发苍白。
听到床边上的动静,她收回看向院子的目光,往床这边走来,嗓音柔柔的开口:“醒来了,饿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盛阔眸色一滞,片刻散去,他讥诮地勾了下唇:“你怎么在这。”
是来看他死没死的吗?
长睫遮下一片阴影,容胭已经站在了床边,她没有润色的唇,同样苍白,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复一遍的问:“你饿吗?”
她在旁边坐了下来,见没应声,容胭自顾呢喃:“应该是饿了,那开始吃早餐,你胃不好,不能不吃,不然胃病会犯。”
盛阔视线斜睨过去,眼里讽刺意味丝毫不掩:“容胭,你不用这么关心我,在你心里,我没有一点位置,不要装出这一副虚假的面具来,很假。”
她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戴了一副面具,人是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
盛阔很不明白的就是,她对自己占有欲这么强,却不带一点情愫,仿佛,他真的只是她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可以随时抛弃的。
短暂的缄默,容胭脸上的柔色,淡淡散去,眼底凉薄一片,雾蒙蒙地覆盖了一层暗影,没有光。
有时候面具戴久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副模样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她自己都厌恶。
所以,面具戴上,她就能掩盖阴暗的过去。
她抬手,纤细有些冷的手,轻抚上了盛阔的脸:“阿阔说的是什么,我就当你是在胡言乱语,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她又再次将面具戴上了,盛阔眸色一黯,脸上那只柔软的手,温度冰凉,感觉不到一丝温意。
她的手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他伸手将她的手覆盖,声音微沉:“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
容胭不语,手顿了下想撤回来,却被盛阔握的很紧。
“你喝药了没有?”
他深邃茶褐色的瞳孔,映着她的身影,阴郁的。
应该是没有喝,就昨晚的情形,直接打断了她喝药,她不想喝不愿意喝,就不会喝。
手这么冷,天尚早她就在自己房间里,难道又是一夜没有睡?
她一直在折腾自己的身体,孱弱病弱面上看不出一丝在意来,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如何,随时在拿自己的命在玩。
想到此,盛阔眼中的郁色更加浓重,他起身,动了一下脖子,伤口轻微疼的他皱了下眉,这一点疼痛,根本比不了他平时胃病犯时的几倍。
脖子的伤口被处理过,有纱布包扎贴着。
“不想喝。”容胭再次动了一下手,没能撤回来,她使不上劲了,身体脆弱的不堪一击。
“容胭,你就不能在乎一下你自己的身体,非要作践?”
盛阔眼泪几乎溢出的怒色,手不自觉地收紧力度。
容胭唇将扯出一抹很浅的弧度,不像是笑,倒像是轻哂:“喝那些东西,也没用,一个要下地狱该死之人,你越怕死,死的越快,你越恐惧,死神也会收了你……”
每天都像是在苟延残喘,她很讨厌这种滋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