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无神地,盯着一处发呆。
脑海中好像有道声音,如毒咒般谩骂,将她伤的满目疮痍,遍体鳞伤。
“容胭,你为什么要活着?!”
“你早就该死了!我为什么杀不死你,我恶心你,你就是你父亲的贱种,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父女俩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你给我去死!”
“滚!不要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没有生过你!”
那声音,一直不曾停止似的。
地上摔了好多东西,满地狼藉,好多血,是她身上流下的。
手上,脸上,额头上,全身都是伤口。
那道声音,一直在响起,又有抽条,打在了自己身上。
她感觉不到呼吸了,眼前厌恶自己的一张容颜,美艳,美丽的皮囊下,却只剩下了永不竭的恨意,她掐住了她的脖子,一直在用力收紧。
下人们都不敢进来,躲在门外瑟瑟发抖,有人看见了,不忍心,去通知父亲,可父亲没有来。
“我恨你!”
“我更恨他!”
“你们容家所有人都令我厌恶!”
“你怎么不死?!你给我死!”
仿佛只有她死了,好像就听不到这些声音了,太吵了,很令人厌烦。
但是,她没死,她活下来了。
伤好,又一身伤,每天的时间,重重复复,她麻木了,像只木偶。
十岁,她的人生,迎来了另一道生命,弟弟降生了,那个女人解脱了,她抛弃了他们。
像只木偶的她,眼神无光,灰暗地看着吐奶的弟弟,脸皱巴巴,丑的难看,却对着她,伸过来的手,一把抓住,放在嘴里吸。
唔,软软绵绵的,好小一个,丑巴巴又难看的弟弟。
“轰——”一声震耳的打雷声,将她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打断了。
她抬眼,站起身,赤着脚,披散着长发,往房间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无声又安静的房间内,闪电的光从窗外折射进来,一闪一亮的,将昏暗的房间内,都照亮了起来。
躺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平躺着,雷声惊不醒他。
额头冒着冷汗,眉头紧皱,脖子上的伤口,血还在流,伤口没处理。
床和睡衣都被鲜血侵染,容胭停在了床边,安静地看着。
“真的很不乖。”
她低喃一句,房间的灯被打开。
后半夜,医生忙进忙出,管家候在一旁,抬眼看到女主人衣服上都是血迹,惊了下:“小姐,您有没有事?”
“怎么多血?伤了吗?”
伤了是房间里面被医生救治止血的人,不是她,容胭眼神麻木地转过来,又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才反应过来似的。
“哦,衣服脏了,好多血。”
话落,光着脚,便又往廊道外走去,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管家在身后远远看着那道跟行尸走肉的身影,低头叹了口气,又看向房间内医生救治的人。
他不大明白了,有些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折磨自己,又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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