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好揣着户口本身份证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有些异常的沉默。
他的那辆雷克萨斯追尾后被送去保修了,现在的座椅坐的不像以前那样舒服,略微拘谨。
修辞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她没主动开口询问,只是在自己上车的那一刻就看见了他眉骨处的伤痕,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问出来缘由。
“为什么突然今天……登记结婚?”温时好在导航第三次提示车辆超速的时候弱弱的开口问。
“嗯,不放心你。”修辞气定神闲,额头眉骨处的伤口已经有些结痂,仔细看周围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深红色的血迹衬得他肤色冷白阴郁。
前面又是个红绿灯,温时好缩着头不敢再说话生怕他像那天一样发生追尾事故。
修辞的手骨节分明,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方向盘,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他偏过头去,觉得她有些异常的安静。
“嘘,我怕你开车又不专心…上次的事情还有些后怕。”温时好说的一本正经,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看来我的担心略微有点多余。”修辞忍不住嗤笑,感受到她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后才正色道“回了老宅一趟,见了修嵚桦,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
后面的这句话说的略微有些疲倦的意味,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下意识的想要拿起烟盒又觉得不妥放了回去。
他的这些动作她尽收眼底一览无余,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修辞的担心并不多虑,因为在自己认识他的这八年里,自己已经私底下被修嵚桦约谈两次了。
第一次,高三毕业。
面色严肃神情沉重的修嵚桦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打量了很久,最后丢下一张银行卡和一句话“他已经有婚约了,别再纠缠他。”
桌子上冷掉丝毫没动的咖啡上的沫浮在上面像是油渣有些让她恶心,这也是除了温延成以外第一次有人刺痛自己骄傲的内心。
她想通后,追出去把银行还给修嵚桦,气喘吁吁但是格外坚定的说,“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成不是吗?我就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她至今记得修嵚桦看向自己的眼神,像一只尖锐的老鹰目光灼灼刺痛了她的内心深处的不能与人说对修辞的爱慕。
第二次约谈自己是在大学毕业那年。大学四年,尽管他们是彼此身边唯一关系亲密的异性,但是他和自己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两年又四年,没有。
那时候,修辞想要自己创业,瞒着家里参加了全国建筑设计比赛,是唯一一个作为大四应届的学生在一众职业设计师中脱颖而出崭露头角拿下全国二等奖的人。
比赛后有很多国内知名设计公司向他投来橄榄枝,但是他想要自己创业开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建筑公司。
后来这件事情意外的走漏风声,修辞整整离校旷课一周,在第三天她满世界找他的时候,他给自己发了条消息——大致内容就是他没事,家里有事暂时回不来。
再后来就是修嵚桦找到自己,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拿出一张银行卡,反而是平心静气的对自己说起他准备让修辞出国进修两年,他已经联系好了美国加州那边的学校,只是修辞还没决定好。
“我相信你也肯定希望他变的更优秀,他离目标还差得远,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温时好甩了修辞,修辞情伤出国疗伤……
事实上,根本就不是大家谣传的那样,她的确找了修辞,但是她是去劝他出过国的。
想到这,温时好突然别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尽管在他出国的那两年自己和他没有一丁点的联系,尽管她想他想的发狂,好在最后他还是回来了。
所以哪怕这场婚姻只是反抗家族的工具,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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