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姜未眠用余光扫了眼身侧的几人,哂笑一声,拉动弓弦,右手臂慢慢绷紧,“瞧不出本公主在干什么么,送战书啊。”
这战书,便是处月现在不想接,也得接!
她收紧的五指,随着扬的丹唇,铮的一声松开,携着战书的箭矢嗖的穿过满天黑沙,贴着守在营寨外的哨兵脸颊,直接射中处月旗帜。
那抹迎风招摇的深蓝色旗帜,被这一支突如其来的利箭钉在木桩,旗帜的雄鹰被利箭扎穿。
处月将军闻声赶来,用力拔下钉入木桩足有四寸深的利箭,取下利箭的信纸,冷峻的眉目倏地绷紧,一座如同大山般的人,慢慢转过身,用力顶着牙关,朝大晋人的关卡望去。
凌厉的鹰眼,射向白色战马挺直腰背的少女,那少女见他看过来,放下重弓,墨色腰带迎风飘摇,安岭甚至能看到少女脸色的邪笑。
大晋人真是岂有此理!
双方的对视皆在八百米开外,纵使瞧不真切,也能依稀感受到挑衅和不屑,这对从未吃过败仗的安岭而言,无疑是一种侮辱。
“公主,如今我们尚未破解黑沙之谜,怎能贸然行事。”这回别说郑柏渠,就连林啸也对她的行为甚是不解。
就算要挑衅,何必非得现在。
“怎么,怕了?”
“怕?呵!我大晋男儿怎会怕一个区区处月。”林啸以为她在笑话自己。
“这场战役在所难免,与其让他先动手,倒不如咱们主动挑衅他。”
那个安岭,她有所耳闻,是个极易冲动之人,幸亏身边有位智囊袋,时时刻刻压制着他,否则早就忍不住攻过来了,而她,就是要挑起安岭的怒火。
一旦挑起怒火,就算是再有本事的智囊袋,怕是也压不住这位安将军。
“李先生,你看看这信写的什么,那个女人分明是在嘲笑本将军,你还要叫我忍?”
忍忍忍,他要忍到何时,说大晋的和谈队马就到,等了这么久,人呢!
“安将军稍安勿躁,这可能是大晋人惯用的伎俩,您要是率先出兵,这桩买卖可就谈不成了。”
那位李先生不时捋着下巴的长须,眉目挟长,眼珠滴溜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捏着那张战书,瞧着纸张的字迹,这分明是处月人惯用的书写手法。
难道对面有个处月人在帮大晋?
不不不,这不可能。
处月人骄傲自大,断断没有帮助大晋的理由,若不然,对面就是有一个曾混在处月多年的大晋人!
不得不说,这位李先生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但他却不知,大晋此番究竟是何意图,按理来说,姜烨死后,大晋应该是抱着能不开战便不开战的心态,就像次那样,割地赔款。
可是这次,大晋居然在姜烨死了的情况下,主动挑衅处月,莫非还有比姜烨更厉害的人?
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除姜烨以外,也就只有幽州的镇北王能与之相比,但那人一直死守幽州,与柔然虎视眈眈,怎会有空到这儿来。
想着想着,李先生开始对这个射箭之人感兴趣,等他问过安岭才知,射箭的居然是个不及他胸前的小姑娘。
那姑娘,安岭单手就能捏碎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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