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自打从他嘴里说出姜家军一词,他就知道这一切是谁安排的。
晏子赋垂着头,闻言却始终摸不透皇对姜未眠的态度,她冒险做的这一步可是将手伸进了朝堂,如此,皇还能继续视而不见?
皇究竟在想什么,他不应该不知道女子不得干政,那又为何?
难道真如道恩那个老和尚所言,仁曦公主是帝王命格?
“晏爱卿,女子当真不能入仕么。”这是仁曦之前说过的原话。
他当时一口否决,回道“女子怎能入仕”,然后今日晏子赋便带着她的话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丫头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话是错的。
晏子赋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说的是谁,要他来说,仁曦公主的手段从一开始就非一般女子。
无论是她不顾世俗偏见,选择和小主子在一起,还是她今日之举,无不证明,女子亦能入仕,甚至能够掌控大局。
“若我大晋,能多一些如仁曦这般的人,该有多好。”晋武帝不禁哀叹一声,叹其不兴。
“皇,仁曦公主的确不同于常人,但她的腿也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了。”
也许,这就是代价。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便也越多。
晋武帝默然不语,抬手挥了挥,“告诉仁曦,朕可以答应她的要求,但有一点。”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晏子赋也没什么好怕的,正大光明地去了怡和殿,进门看见小主子,坏心眼地喊了声“大外甥”,吓得黎津差点摔倒。
“公主,皇已经同意了。”晏子赋借口讨杯茶,来传达晋武帝的话,心里却觉得仁曦公主,也只是借此来试探皇的态度而已。
“公主,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啊。”而且是比宰了沈家人更大的事。
姜未眠不疾不徐地抿了口香茗,淡淡地笑着:“本公主能谋划什么,晏大人可别给本公主戴高帽。”
“那么,公主是答应皇的请求了?”谋划什么的暂且可以不提,日后总能知晓,单说皇的请求,他居然请求姜未眠最后能够放沈家人一马。
可是按理来说,皇不是应该最不待见沈家人的么,整个朝堂都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那又为何让姜未眠放了他们?
这一点,晏子赋不明白,姜未眠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现在,除了答应皇的请求以外,也似乎别无他法了,否则,明日就能传出她与晏子赋勾搭成奸的传闻。
“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去告诉皇,我姜未眠跟沈家人不同,若无错处,必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她只针对仇人。
晏子赋喝完手中的茶,喟叹一声起身离开,转身之际看到小主子,眉眼微转,再次回头:“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黎津明面是他外甥,既是外甥,带回去几日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姜未眠也突然想起了道恩的话,不作任何犹豫地摆了摆手,“本公主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黎津,跟你舅舅回家住几天吧。”
余甘已从小舅舅身边要来了三名绝顶高手,黎津也不必时刻待在她身边当沙包了,和家人团聚也无可厚非。
黎津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晏子赋从宫中带走,也是那一天,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仁曦公主身边的侍卫,是户部尚书的外甥。
也就是说,人家即便是个小侍卫,也是个有后台的小侍卫,与他们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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