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因此将六宫主权送给皇后娘娘,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这个,要怎么办?”谷瑟倒是一直记着被公主买下的奴隶。
说实话,两千两只买回来一个奴隶,实在不值,也不知道他能干什么。
幸好她提了一嘴,她若不提,姜未眠差点忘了这事。
转身驱动轮椅靠近,手一抬,直接松了手中的锁链,顺带将钥匙也一并扔了过去。
“本公主不会将你再送回去,两千两就当还你自由,你走吧。”这个奴隶于她而言,只是挑衅沈易安的工具,目的达成,也就没用了。
放他走,以后是生是死,也与她无关。
“余甘,走吧。”
小奴隶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紧握拴住脖子的铁链,抬眸看向那道清瘦的背影,想了想,抬脚跟上。
——
“主子,一直跟着呢。”
谷瑟只要掀开帘子,就能瞧见方才那个奴隶拽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步履蹒跚地跟在行驶缓慢的马车旁。
他这是想跟着公主?
姜未眠抱了本治国策,闻言让余甘拿了些银两。
小奴隶不时抬头,痴痴望向迎风吹动的帘子,冷不丁看到余甘将钱袋子递出来,眨了眨眼,继续跟着。
“主子,他不要。”其实一个奴隶就算有了钱,也无法做什么,找个正经主子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姜未眠啪的一声合上书,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烦躁。
刚想让她们将人赶走,却见谷瑟突然凑过来,跟她咬耳朵。
“公主,两千两花都花了,不用白不用,平日让他做做杂活,给您推推轮椅,也不错呀。”
“我看,是你想偷懒了吧。”
姜未眠戳了戳藏着糖栗子的脸颊,对峙片刻,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叹了一声道:“罢了,让他跟着吧。”
她们能腾出手,也好去做其他的事。
谷瑟揉了揉被戳红的腮帮子,笑着掀开帘子,“小奴……对了,你有名字么。”
一口一个奴隶,喊着怪别扭的。
“黎,津。”
小奴隶的声音不大,嗓音沙哑的像是多日没喝过水了,许是没想到马车上的人开口问他些什么,回话时,音色有些发抖。
谷瑟默念两声,接着又道:“给你钱,让你走,你不走,那以后便跟着我家公主殿下了。”
有了他,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偷会儿懒了。
黎津错开目光,想起坐在轮椅上的人,喃喃:“公主……奴,明白了。”
回程路上,姜未眠还算好心地停了车,让谷瑟先去找双鞋给他穿上。
“既是我姜未眠的人,这铁链解了吧。”
本想放他自由,既然他非要跟着,那么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都得他自己受着。
黎津乖巧地点点头,打开了脖间的铁链。
之后换了身干净衣裳,拨开额前污发,露出一双极具野性的眼睛。
无意间瞥向那双似能将魂魄吸进去的眼眸,姜未眠突然间就能理解,沈易安为什么愿意花二百两买下他了。
的确,有让人调教的欲望。
“公主,他长得还真不赖。”抛开眼睛不说,五官长得也极其周正,只是现下瘦的有些脱了相。
谷瑟打量着那张脸,狠狠松了口气。
没看见这张脸之前,生怕是个歪瓜裂枣,留错了人。
现在看来,幸好留下了。
姜未眠快速收回在他身上停留过多的目光,假意咳了一声,找了本刚刚看过的治国策挡住视线。
“时候不早了,先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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