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踏在同伴头上,借他做了个跳板,飞身一跃攀上邻家窗台。
长鬼却凄厉地唱起歌来,那手也是破窗而出,丝毫不慢男人。
男人急中生智,一个打滚,那巨手从头上掠过,没有伤到他半根毫毛,反而是嵌在了墙体中,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
他大喜过望,却在下一刻脸上血肉横飞,连着一只眼球和鼻子都被咬下。
一张足足有人头大的巨口贪婪咀嚼着他的脸皮。
他愣愣地抬头看,屋顶黑暗处是一个匍匐在天花板上的人。
足足有几米长的脖颈,软塌塌的没有骨头,垂到了他面前,张口啃掉了他的脸皮。
落头氏,和常人无异的妖怪,在夜深了会伸长脖颈,到一定长度后头会脱离身体,去吸取牛羊的血液,鸡鸣时刻必定返回屋中。
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甩了把脸上的血就往楼上爬。
不知道她是如何唤出这些妖魔鬼怪,但招数也会用尽,若是我和她正面对峙,定能扭转局面……
话说鬼分灰,白,黄,黑,红,青六个等级,就这行动迟缓的样子,不过灰,白二级而已……
楼道里,他又见了孟晚缨,此刻他感觉寒如骨髓。
她从哪里上来的?为什么在自己上面的楼道?
无数个疑问徘徊在他的脑海。
直到一个血淋淋的断颈挤入他的视线。
十个脖颈,九个头,他数着数着,喃喃道“九头鸟……鬼车……”
相传这鬼怪在千百年的上古时期,被当时的王指挥大军,这才射下了它的一个脑袋……
前面的他在恐惧之余都能够理解,而这样古老神秘的妖物让他接近崩溃。
他来不及再说一句话,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一只黑毛丛生的臂膀掏掉了他的胸膛。
黑毛……
他倒在地上,思考停滞。
“把尸体丢到护城河里去。”
孟晚缨幽幽地开了口。
要不是和我扯上关系,那孩子也不会为了求我一句夸奖轻易调查这点翠楼,最后深陷杀身之祸?
要不是他们知道这孩子天天跟在我身后,又怎会认为她是公主的人,要斩草除根?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她在身旁,我该冷硬地逼她离开。
这世上要是有后悔药该多好。
孟晚缨的思绪回到了现在,我大概是错了,这么舍不得你。
她的目光眷恋地留在诺初身上。
她看见的回忆都是些生活的点点滴滴,当然她也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比如那个伪装的比武招亲,比如那个章府蚁后连续60年吸人脑髓的噩梦。
比如……那天她醉酒之后发生的事。
她能看到“吴歌南”和“自己”,按照第一视角的话,这些是师姐的回忆。
“我们终究有一天会见面的。”
她……是一直在期盼见我吗?
“给她的爱永远不会分给别人。”
她……爱的人是我吗?
这一刻,一切都云开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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