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吴歌南离孟晚缨远了些。

“我的确有个方法，但你得先下定决心。”

“决心？”诺初听到吴歌南有方法，简直就是拨云见日，哪顾得上其他。

“你能接受随时都可能死亡的结局吗？”

随时都可能死亡？难不成是这个疗法有缺陷，孟晚缨就算能活下来也是在生死线上徘徊？

诺初心下一凉，抓紧了吴歌南的手。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在今后的日子随时可能面临死亡。这是代价，或者说，是献给地狱的祭品。”

不等诺初反应，吴歌南就接着往下说。

“这是古老部族祛除邪晦的一种方法，原理很简单，你可以把晚缨看做天平的一端，这个天平执掌着生死，而现在它完全向着不幸的咒诅倾斜。”

“我们能做的，就是给晚缨那一端增添砝码，以此来勉强维持住平衡。”

“无奈，人在天地之间的确如同蜉蝣，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赢了晚缨就可以活下来，输了我俩给晚缨陪葬。”

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就算存在转生之说，一个灵魂经历不同的境遇，在不同的心境下催生不同的人格，也不复前生。

从小到大都在被灌输着珍惜生命的思想，到了这一刻，所有的念头和不舍在诺初心里都烟消云散。

因为她有了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我不在意。”

她甚至没有问一句“怎样的情况下会死亡？”“献祭过程有什么风险？”，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想活，就算苟活也很开心。可以在冷天吃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可以拿回家一条漂亮的墨绿裙子，看着微微变化的体重秤奖励自己一次火锅。

自己的工作也非一无是处，在例会上偶然得到的夸奖会让她甜蜜好几天，有时在山道上遇见摩托手，她们会带着她兜风，在山顶喝一瓶小酒。

那些微醺的，夸赞的，努力的瞬间组成了她的生活。

但有一瞬间，你会想起，原本你可以救她，但是你犹豫了，或者你拒绝了，然后你最重要的那个人死了。

白马不停蹄，多年辗转而过。你见到一片墓碑群，朋友跟你说：

你知道吗？你过去特别喜欢的那个……我忘了叫什么了，也埋在这里，这里的墓地还蛮贵的呢。

低下头，野草长的很长。

回到老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很久以前买的手机。没了sim卡，你也不在意，只是打开来看看，然后准备丢给收废品的人。

“国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想坐过山车，好刺激，嘿嘿。”

后面跟着几个很古早的表情包。

那个人的头像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你记得那时班上好几个人知道了，都觉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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