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无前例的困境,孟晚缨连连呛了几口水,周围全是涛声,她甚至分不清敌人在何方。
她如同一片叶子,在泛滥江水里毫无还手之力,背上的剧痛连带着肩膀和手臂完全使不上劲儿。
尽管是困兽之斗的状态,孟晚缨却在思考着。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猛扎子进了水。
她的嗅觉并不简单,从通灵的角度来说,她能从将死之人身上闻到腐臭味,和阴阳眼有着相似之处。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在这片水域顺着死亡的腐臭味,找到霍温凝是不难的。
也许是伤势过重,孟晚缨没有注意到四周情况的迅速变化,水底之下,更是听不清诺初的呼喊。
腐烂的人脸的嘴唇,已经触碰到她的脚尖。
在诺初看来,像是一副巨型的壁画在孟晚缨身下。
深渊巨口的张开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机,千斤重的江水裹挟着孟晚缨倒入人脸口中。
耳膜在高压之下,痛到几乎炸裂。
那握剑的手险些松开,死亡在呼唤着这个姑娘,层层叠叠的口腔壁任是谁也要心胆俱寒。
孟晚缨一脚蹬在那森白尖牙,靠后的腿脚尖刺穿鬼怪皮肉,恐怖的吸力都奈何她不了。
她遥遥一指给了吴歌南方向,自己孤身一人拖住这无名鬼怪。
那无数的触手是最大的威胁,此刻却在诺初的弓箭之下节节败退。
她们夺回了不少主动权,但要赢这有着主场优势,毫不知底细的鬼怪又谈何容易?
腐烂的人脸岂会放弃这到嘴的人肉?长舌弹射而出,更强烈的水流灌入它口中,孟晚缨竟是失去了平衡。
“晚……”
孟晚缨却自己步入那深渊巨口,像是受了蛊惑。
以往挫折二人都走过,虽然步步艰难,今日却要不幸毙命于此吗?
诺初止不住眼前发黑。
拔剑,白芒破水而出。
孟晚缨一个垫步让鬼怪扑了个空,脚步一闪就是立于那鬼怪舌尖,把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
“噗!”那一剑快如流星,势若雷霆,也只有在这位置才能借着全身的气力。
任由那长舌覆着鳞甲,也是势如破竹,直接贯穿。
奇大无比的血洞出现在鬼怪舌上,血污喷洒。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创口,对于这样罕见异常的鬼怪,却让所有人被鼓舞。
孟晚缨一不做二不休,脚尖一点,从长舌上滑落,手臂一扭,匪夷所思的力道把铁甲长舌扭成了麻花。
这一切都在须臾之间,但调动全身气力的孟晚缨已经面临窒息的危局。
她哪敢怠慢?不远处吴歌南已经到了最后一步,霍温凝马上就能被解救。
自己就算疼痛到昏厥,也得斗它一斗。
鬼怪不依不饶,发起狂来,它终于意识到眼前人非比寻常。
一个扑击,立刻把嘴张开来,在可怖的体型前没有孟晚缨的任何容身之地。
孟晚缨的反应却是始料未及。
咬牙定神,霎时把自己逼的油尽灯枯。
利用剑尖,活生生地拔去鬼怪数米长的舌头。
不是中途拔断,是连根拔起。
酷刑千千万万,拔舌一直都占有一席之地,因为这种刑罚过于凶残,在正史中极少被提及。
孟晚缨这是出手不容情,容情不出手,当场就夺了那鬼怪性命。
铺天盖地的污血刺激得她一阵哆嗦,强撑着浮出水面。
另一边,身负重伤的霍温凝被吴歌南抱出了水面。
幸好还有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庆幸,忽觉身后恶寒,孟晚缨匆忙回头,又见水底一片阴影。
所料未及,刚经历一场恶战的孟晚缨再次被拖入幽暗水底。
诺初哪里隐忍地下去,眼疾手快给了那阴影一箭,不知有没有中,心急如焚,当场跳入水底,溅起一片腥臭血花。
霍温凝全身都浸满了水,原本她体型轻,这会儿也重的像石头。
吴歌南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愧疚,但当务之急是把霍温凝送上岸,自己才能腾出手救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诺初心态就在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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