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既然知道了人皇的死期,我这厢也再没有理由去死扛着这个罪名,便不如索性一股脑的认了。
冥帝司见我已然恢复了些心神,便又悄然浮出了牢房,一路腾云赶到了天禄阁,见皇后正率领宫人疾步狂奔着。
许是这皇后也是才得了消息,一脸的惊慌失措更大过于自己要死了丈夫的悲痛,使得冥帝司浮在云朵上,不禁啧啧两声,此女子本性为凉薄
因人皇的肉身本就已是寒凉之体,又借助宝物,加之暖炭护着,方才得以存到了今日。
皇帝病重的消息自天禄阁传开遍布朝野,而这太医院却落入了悠悠众口,医官们在殿外跪了一地,任谁也没能说出个救命的方子来,使得崔公公记得来回踱步。
远远瞧着皇后带着一大批宫人过来,他连忙伏地行礼,但等再抬手招呼侍卫相互阻拦时,却为时已晚,天禄阁唯一的殿门,已被宫人挡了个严实。
皇后理了理发鬓,说:“崔公公,本宫这般从东宫赶过来,全是为了皇上的病情,这么多天本就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同样都是数九寒天,为何独独圣上要这么多炭盆围着,方才能理政!可你却瞒住了所有的大臣和本宫,延误了皇上龙体的康健。”
崔公公被皇后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责问,吓破了胆,连忙跪在青石地面上不知所措,若说此时他放皇后进了暖阁,便是违背了先前皇上下的旨意,只是如今东宫之主不是他个奴才能够阻拦的,这事情也在瞬间变了模样,只得磕头谢罪。
而此时,一路提着药箱在殿前跪了几个时辰的医官们,见皇后也过来了,额间渗出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留下,不得不抬手用衣袖一下下的擦拭着,可是担忧却不会抵过盘问,一股冷风吹过,皇后便转身看过来。
大晋皇宫里戒备森严,所以皇帝但凡是生了病,也都是招几名担任院判的医官将药房写在内册上,如今国难当头,宫人顾不上许多,也就成了常事。
崔公公抬眼看了过去,心口一紧,便颤抖着说:“还请皇后娘娘息怒,先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只得有太医院的张医官入内诊病,除此之外,皆数殿外跪安即可,奴才也是没办法了!”
皇后身居六宫之首难免脾性有些高傲,此时被崔公公的一番话揶揄回去,登时便恼怒起来。
她缓步走到了崔公公面前,说:“本宫与皇上是什么关系,这一道旨意拦得了旁人,却也要连同本宫一同拦着吗!”话毕一脚踹了过去,落满薄雪的青石地面湿滑,一不留神人就栽倒下去,身后医官们额间的冷汗便愈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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