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游发冲着他挤眉弄眼:“知道,你夜里不回来也成!”
说完,他压低声音凑在宋四儿耳边道:“春风楼的花魁可是艳冠长安,你要是有幸能得见芳颜,明儿回来记得好好跟我说说。”
他笑得极为猥琐,挥着手跑开了。
宋四撇撇嘴,他现在啥都不是,便是有机会去春风楼吃喝,也不可能见人家的花魁,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心里还是清楚的。
不过将来他若是当上了绣衣使者,别说花魁,就是宫里的娘娘他都能看上两眼!
春风楼不愧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销金窟,红漆的柱子白玉的地,珍珠的帘子鲛纱的幔,便是墙柱上嵌着的灯盏都是金银铸造的。
丫环们都穿着一个颜色样式的曲裾,银盘的面儿铺着白生生的粉,眉头点黛,唇间点朱,眼角一抹嫣红携着往鬓发里飘。
行动间腰肢如风中的柳枝儿,香风阵阵。
这还只是丫环们的样儿,那些伺候人的妓儿们还没出来晃悠呢!
十五岁的少年进了春风楼的门这眼珠子就不够用了。
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樊管事十分满意。
他将宋四带上二楼进了一个包间,包间中有一身着朱红色绣花曲裾的美丽女子朝着他们盈盈款款地一拜。
被女子称呼一声公子,宋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时间手脚都不知应怎么摆放。
樊管事哈哈一笑道:“燕儿,你可要把这位小友给本管事服侍好了!”
燕儿称是,她跪下来帮宋四脱鞋履,脱下来一股子味儿,且袜子上还有几个洞。
宋四窘迫得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然而燕儿却仿佛闻不到他那脚臭味儿,看不见他袜子上的洞一样。
有小丫头捧来一盆水,燕儿帮宋四退下袜子,一双纤细莹白的手捧着他的臭脚放进温热的水中,用帕子温柔地帮他擦洗,擦洗干净之后取了崭新的袜子帮他穿上。
完事燕儿行礼告退。
樊管事对着脸和脖子都红透了的宋四儿哈哈笑道:“少年人第一次进青楼吧,以后习惯就好了!”
“来来来,快坐下吃,上次老夫跟你就一见如故,觉得你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后来老夫本想找你,多次寻觅却不得见,今儿也是楼里的伙计出门采买,看到了你,老夫这才亲自上街去拦你!”
说话间,燕儿再度进门,她也脱鞋上了塌,跪坐在宋四儿身后,帮他倒酒布菜。
行动间香风涌动,不时有些许发丝划过他的脸,这让一个青春期的中二热血少年如何遭得住?
樊管事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接连跟宋四喝了几杯酒之后,樊管事就开口了:“宋四儿兄弟啊,不瞒你说,我们东家是看上你的那一双侄女儿了。
东家势在必得。
想买了你的侄女儿来教导个两年就献给贵人。”
宋四儿张口就要拒绝,樊管事抬手不让他说:“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这件事若是办成了对你有几重好处,第一,东家说给你三百银,这个价钱你便是将长安城的青楼都问遍了都不可能有谁家会给这么多。
第二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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