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燨只觉得刚刚才缓和下来的气氛立刻又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虽然他还不太完全了解这些专业里面的道道，但面前这个场景是个怎么回事他算是明白了。总之就是类似于常见的扯大皮。这个叫李成明的西装院长一看也是个老油条了，这两个外国佬在人家地头上肯定也扯不过他。

这种事情林燨深知是说不清的浑水，只好在心里期望着待会别把自己给卷进去。

似乎也是知道了和李成明继续在背锅的事情上探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毕竟论甩锅他是业余的，与其浪费时间跟他啰嗦，不如先放着，反正到时候自然有学院的老滑头们跟他去拉扯，于是他摇了摇头，一示意维尔拉不要再继续跟他多费口舌。

维尔拉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后向后退了几步，背靠在了墙上。

另一边苏墨瑶始终没有加入几人的争执中，只是默默旁观着，但她步伐轻轻移动，向着林燨所在的位置稍稍靠近了一些，以确认其在自己的最快出击范围内。

“这就是这次遇见的死侍吗......果然是没见过的新品种。”李成明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此时他就像刚才的弗雷茨一样，在死侍的身体上敲敲打打。

“这已经几乎成型的鳞片，还有这初见规模的尾巴......不敢相信，人类居然会龙化到这个程度。”他脸上也是掠过一抹惊叹。

身为一名医院院长兼混血种，除了对人类的身体结构有非常专业的知识以外，解剖起死侍那也是同样不在话下。只是普通的死侍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有生物了，目前的混血种组织们早就已经将其研究了一个遍，但龙化如此高度的死侍确实是匪夷所思。

“你们不是有一台很厉害的智能电脑吗，有比对出这个死侍原本的人类身份吗？”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身为地头蛇的你们最先了解情况，怎么还会需要动用我们的诺玛？”弗雷茨走到了李成明的对面，却没有正面回答。

诺玛是学院的最高机密，她的建造时间，建造者，建造目的是全是谜，并且能力究竟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就像李明成所说的那样，两方协作却不干涉，说到底还是两个组织。李成明不希望随便给予帮助后吃亏，弗雷茨自然也不会轻易透露给他有关诺玛的情报。

“呵，只是想核实一下双方所查资料，看看是否有误差。”

李成明面色不变，目光先是扫过体型较大的男性死侍，接着又扫过一旁盖着白单的女性死侍：“这两人的身份说实话，从当时现场人员提取出的信息在数据库比对后确实是有结果，但和想象中的稍微有些不同。”

“怎么说？”弗雷茨眉头轻轻一挑。

“这两人确实是混血种，但并不是什么精英，更别提什么不稳定的危险种了。恰恰相反，他们只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血统比例相当低。”李明成手指比划了一下：“甚至这名女性的血统比例已经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因为他父亲虽然是混血种但只有C级，而母亲则是纯血人类。”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低的血统就算是卡塞尔学院都不会列入招生计划中，更大的可能是在档案里记上一笔，然后仍其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我们这边也是如此，所以一开始比对精英血统和危险血统的失踪人名单时竟然没有匹配对象，还是分析师突发奇想才找到的。这个女人在三个星期前还在两个街区外的面包店里打工。”

弗雷茨点了点头，他从诺玛那里查到的资料也是如此。他最开始也是有些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一度以为是诺玛的查询目标出了问题，或者是从死侍身上提取出的皮屑和体液被人掉包了。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成明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颊。

维尔拉虽然选择了无视了他，但抱着双臂的手指却轻轻搓动。

苏墨瑶则是微微低着头，仿佛李明成接下来说得话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有人里只有林燨是局外人，听得一脸懵逼。虽然他刚刚接受了死侍这个抽象的概念，但讨论到专业知识点的时候仅以他的高中学历似乎是在场最低的一个。

虽然听李成明的讲解也有些好奇，但主动提问怕是会吸引这群家伙的注意力，因此他只能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眼睛转动的时候又保证不把情绪写在脸上，用来维持他边缘化的人设。

好在李成明不是谜语人，没有继续卖他的关子。

“死侍是因为混血种的血统比例超过了临界血限失控后的产物，这是目前所公认的基础理论。”

“这两个死侍的出现完全颠覆了基础理论，带来的影响太大了，你是想说这个？”弗雷茨立刻就理解了李明成的话。

“没错，这实在是太夸张了。”李成明感叹。

然而林燨听完后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就夸张了？不就是个超越临界血限嘛，听起来意思大概就是突然变强有些不合理。可学渣经过努力还能成为学霸，咋就不允许人家废柴变成超人？

虽然这些疑问都是放在他的心里的，但李成明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有点男中音的嗓音再度不急不缓的响起：

“按照原本的理论倒推的话，能够成为死侍的混血种，原本也必然都是血统优秀的混血种。”

“就好比人的身高一样，矮的一米四五，高的一米七八，再高一些一米九属于大个子了，但很少有人超越两米，两米是个界限，超越这个界限你就是小巨人了。而想要超过两米，前提是你得先抵达一米九，这就是定理。可这两个死侍原本只是低级血统的混血种，居然超过了临界血限成为了死侍，就像是侏儒直接进化成了姚明一样，这本该是必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侏儒是写入了基因的。”

“明白了没有？林家的小少爷？”说道最后，他却突然目光一转，冲着林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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