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西打算给自己放半天假,回了寝宫。
江遇在寝宫看战略地图,为几日后去往边关作准备。
见到闫西,他失笑:“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莫不是被烦得不行?”
闫西在旁边坐下。
哦对,虽然京里一堆鸡毛蒜皮,但千里之外的边关却时不时被蛮夷侵扰。
希望江遇此去,能还边关几十年清净清净罢。
江遇放下做记号的碳笔,轻轻啄了啄闫西的嘴角。
闫西仰头:“何时动身?”
江遇问:“陛下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闫西看着战略图:“蛮夷侵扰我族多年,近来日渐频繁,怕意图是要北边的土地,国土完整不容侵犯……”
“从京往北少则两旬,多要一月有余,尽快出发罢。”
江遇把闫西圈到自己的范围内:“陛下说了这么多,句句在国,就不说说自己的私愿吗?”
闫西看着江遇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眼形狭长,眼睫微晚,隐隐约约半掩着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当然希望江遇能多留些日子,最好别去了。
但这是江遇的理想,她不能自私地强迫江遇留在自己身边。
她说:“唯愿山河无恙,国泰民安,世人不用忍受离别之苦。”
包括我。
江遇不知道有没有听出闫西的言外之意,只低声笑了笑:“若陛下不是陛下,我必绑于身侧,如珠似宝,不肯放手一次。”
……
阴历九月十八,武宁将军奉旨出征。
闫西嘱咐江遇:“此去路途遥远,将军万事小心。”
江遇坐在马背上俯身:“陛下要照顾自己。”
光线从江遇的发间透进来,沿着他的轮廓勾出一笔阴影。
闫西轻轻道:“嗯,快去吧。”
随着浑浊的一声“开城门”,厚重的大门被士兵缓缓打开。
江遇双腿夹紧马肚,抽了下缰绳:“驾!”
他领先出了城门,身后还跟着一群骑兵。
闫西目送他离开,穿过人群,见江遇又遥遥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扬起一抹笑容。
……
江遇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闫西本来忙着安排他出征,要计划许多事,又要安抚大臣,不得空闲。
这下江遇离开了,她前段时间计划的改革也要慢慢拉开序幕。
自古变革多阻力,闫西冥思苦想,想求一个尽量和婉的方式。
几日后。
朝堂之上。
闫西按了按自己特意让侍女给自己画的黑眼圈。
底下大臣见她不说话,只一脸困倦,面面相觑。
果不其然有大臣问了:“陛下有何事烦忧?”
闫西靠在椅子上沉声开口:“朕算着,过两日,便入十月了罢?”
大臣们不明所以。
十月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闫西叹气:“朕昨日梦到先帝了。”
这……
没人知道闫西怎么突然说了这么句话,今日朝堂太傅不在,一时无人敢应。
闫西也不需要他们应,只是说:“朕记得十月是科举之月罢?”
礼部尚书出列弯腰:“禀陛下,陛下所记不错,只是前年已经科考过了,下次科考乃是明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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