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绱阳殿,淳丰都乖乖没有出声。
但是自闫西屏退左右,她就见淳丰瞪着眼睛。
“你可以说话了。”
淳丰嘴皮打颤:“公,公主……”
闫西作了个“嘘”的手势:“不说这个,你可有见到那个去买药的人?”
淳丰深吸一口气:“没,没有。”
闫西挑眉。
淳丰两股打颤:“草民第一次到皇宫这种地方,原连贵人府邸都是沾了师父的光,才去过那么几回。”
“一时紧张,不敢乱瞟。”
闫西想了想:“那你在这,我去叫人,你仔细辨认,不要走神。”
淳丰咽了口口水:“好。”
“同样不要出声,要是看到人了,就站她旁边。”
闫西唤来青黛:“让绱阳殿上下,包括洒扫丫鬟和小厨房的嬷嬷都来见我。”
青黛不解,多问了一句:“公主要做什么?”
闫西看淳丰走了两步,摆手:“你先去办。”
青黛福身:“是。”
青黛离开后,闫西问淳丰:“你刚刚走什么?”
淳丰比划两下,确定道:“就是她!”
闫西眼眸转动:“你是说,买药的,是青黛?”
淳丰听闫西的语气,又不那么肯定了:“好像……是吧……漂亮高挑……”
闫西食指和大拇指在一起摩挲了一下:“那你等会儿再看看。”
青黛的办事效率没得说,很快上至她的贴身侍女,下至洒扫丫头,都齐齐站到她面前。
闫西看了眼淳丰,偏头问青黛:“都在这里了吗?”
青黛说:“是,这是殿里所有的宫人了。”
闫西点点头:“好。”
等淳丰站到青黛身旁,闫西才让这些人都下去继续各司其职。
青黛被闫西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啰嗦。
闫西先作了铺垫:“青黛,我这些天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青黛妥帖道:“公主能想起来,那是好事。”
“你是绱阳殿的管事姑姑,平日里俸禄多少?”
“回公主的话,每月十两白银,不包含平日里的赏赐。”
闫西点点头,继续问:“够用吗?”
青黛说:“公主仁慈,自然是够用的。”
闫西眼神忽然凌厉起来:“那你为何助人加害于我?”
青黛退后两步,福身未起:“婢子不知道公主什么意思。”
“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把我的熏香改成罂粟……”闫西冷笑,“你难道还能说,不是你做的?”
“谋害当朝公主,你该当何罪?”
青黛不急不躁:“公主知书达理,自然知道凡事都要讲求证据。”
闫西“呵”了一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做了这么多手脚,总会留下些许证据。”
青黛低头:“公主如果已经确定罪名在婢子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闫西抬手捏住青黛的下巴,吐出三个字:“济,世,堂。”
青黛睫毛颤了颤。
闫西放下手,用手绢擦了擦指尖:“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是我身边的掌事姑姑,无论以后是到了年纪出宫嫁人,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还是一直留在宫内,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你为什么要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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