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若有所思:“这样,吗?”
微风吹过,地面卷起一层薄尘。
青黛笑说:“嬷嬷年纪大了,就别跟去操心了了,我让人带上汤婆子陪同公主去一趟。”
张嬷嬷:“那老奴就撒手,麻烦青黛姑娘了。”
青黛微笑:“照顾公主本就是婢子们分内之事,岂能说麻烦?”
“我便先告退,不与嬷嬷说了。”
“快去吧。”
闫西刚到外殿,就被花前和半夏拦了住:“请公主安。”
花前问:“公主急忙忙地,是前去做什么?”
闫西吩咐:“你们若有事就做自己手头的事情,无事便陪我去趟养心殿。”
花前和半夏对视一眼:“这快午时了,公主要去养心殿用膳吗?也没有公公来传膳呀。”
青黛追出来:“公主披上披风,等下来人送了汤婆子,再让花前和半夏陪您去养心殿。”
青黛伸手帮闫西披上披风,正要系带。
闫西抬手:“我自己来吧。”
很快汤婆子便有婢子送了来,闫西只带了半夏,徒步去了养心殿。
大约是为了彰显宠爱,绱阳殿与养心殿距离并不远。
到了养心殿外,经由公公通传,闫西就见到了坐在上首的皇帝。
闫西半弯膝盖微微福身:“父皇万安。”
皇帝手上的毛笔挥动:“怎么这时候来了?还只带了一个宫人?”
闫西直起身,捏着腔调道:“儿臣失忆后总念着母妃,却又不得见……”
皇帝顿了顿,把毛笔放下,看向闫西。
闫西继续说:“儿臣伤心之余却忽然想起——虽然已经不能见母妃了,但外祖尚且在世。”
“儿臣想替母妃尽尽孝。”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越来越荒唐了。”
“你母妃家在江南,岑卿又有公务在身,你是想不远去江南,还是想让你你外祖一家来京?!”
闫西答非所问:“其实儿臣一直好奇一件事。”
皇帝:“……什么?”
“母妃来京,外祖父怎么没跟着调任?”
岑大人官职不高,顶多算是地方官助手,绝对不能说江南离不开他。
家族里出了位贵妃,皇帝不爱屋及乌?岑大人还不跟着升迁入京?
皇帝的答案是:“岑卿并无大功——哪能说调任就调任?”
闫西抬眸:“母妃育嗣也无功吗?”
皇帝说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贵妃是贵妃,岑卿是岑卿,后宫和朝廷,不能混为一谈。”
闫西:“……”
我信你个大头鬼。
啧。
她这下确定了——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闫西假装认可的点点头:“哦。”
“那儿臣不打扰父皇了,父皇有事办事,儿臣先告退。”
半夏连忙依步跟着闫西出去。
闫西来得快,走得也快,留下略有茫然的宫人和皇帝。
皇帝靠在椅子上:“和硕自回宫以来,行为举止越发怪异了。”
这话不好接,公主的性格皇帝能议论,旁边作为奴才的人却不能议论。
大太监中规中矩的回答:“老奴倒觉得公主性子越发开朗,是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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