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了午膳,正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贴身太监过来报:“和硕公主来了。”
“和硕?”皇帝换另一本奏折,随意问,“她怎么来了?让她进来。”
闫西快步进来也不行礼,在案几旁坐着,脑袋伏在上案板就开始抽泣。绾色的宽袖摊开,部分略长微微垂下微荡。
坐在台阶中间龙椅上的皇帝笑了笑:“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闫西抬起手腕用宽袖遮住自己:“我在宫中都有人敢下毒,若是出去了,别人还不得直接拿把刀对着我?”
皇帝脸色一僵,放下奏折喝道:“谁下毒?”
闫西慢慢抬起头,用手帕试泪:“不知道。”
皇帝靠在椅子上:“到底这么回事?”
“青黛,你讲。”
青黛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下。
皇帝皱起眉,对旁边的人讲:“你去绱阳殿看看。”
闫西说:“小厨房的嬷嬷婢子我已经让人带来了,这会子大概在外头。”
“那就叫人进来。”
花前带着小厨房一干人进养心殿,小厨房的人一到殿内就通通跪下,说着冤枉。
花前走到闫西身边,闫西问:“碗盘收了没?”
花前摇摇头:“公主说不能动,大家都没动,长卿和木香守着呢。”
那边的皇帝居高临下审问:“你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交代清楚。”
嬷嬷回:“公主待奴婢们极好,奴婢们怎么敢忘恩负义。”
闫西说:“听这话,我待你们不好,你们就会给我下毒了?”
皇帝说:“好好说话。”
管事的嬷嬷低头俯首显得很惶恐:“奴婢等向来兢兢业业,是万万不敢做这等事情的。”
皇帝转向闫西:“和硕,你觉得是谁?”
闫西偏头:“儿臣不知道,儿臣只觉得这皇宫内处处可怕,绱阳殿更万不敢待了。”
皇帝斥责:“胡闹,皇宫怎么了?!”
闫西说:“别的公主都有公主府,为什么就我只有小小的绱阳殿?”
周围人莫不噤声。
成年了的公主能自由出入宫中已经是极大的恩宠,更何况和硕公主至今还住在宫中,各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
默了默,皇帝摆手:“你先退下,不要任性,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闫西站起来:“您就不问问我中毒了没?”
皇帝说:“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闫西看着他:“我中毒了。”
皇帝:“?”
“您就不问问我中了什么毒?”
皇帝问:“你中了什么毒?”
闫西袖子一挥走了:“您去问钱太医吧。”
皇帝:“……”
闫西带着自己宫内三人走了,留下养心殿的人不敢高声语。
旁边的公公小声唤了一声:“陛下。”
皇帝看了眼跪在地板上的人,又看了看案上奏折,揉了揉太阳穴:“去把钱太医叫来。”
“这些人,除了管事儿的嬷嬷,一律带下去。”
底下人呼喊着冤枉,有太监斥道:“叫什么叫,陛下深明大义,又没把你们怎么着,只待事情查清楚便放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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