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北面来,这里是附近一带山丘最高的了,恰好形成良好的遮挡,又不会过深且围死导致冷空气在这里沉积,这是其一。
由于谷地是东西走向,平日里这里盛行的是极地东北风,寒风贯穿而过导致了谷地上的积雪比其他地方都要厚实,很适合搭雪屋是其二。
只要找个背风的小角落,将积雪堆在一起,再在里面挖出一个洞穴出来,不需要半小时自己就能完成,或许还有时间溜达一下,找些小灌木树枝点把火
但却不能,最好的,总是人要不起的。
苏陌想起在林子里遇到驯鹿的那一天的夜里,也是刮着北风,再看看在山谷中两侧延伸开来的雪道,中间地带四周杂乱的各种动物脚印,还有地上那隔着不远的两滩残骸,脑子里的那个想法就挥之不去。
这里或许根本就不是自己刚刚所想的,是什么大型有蹄动物的迁徙走廊,它就是一个可供动物躲避北风的山谷,当刮起正北风的时候,这片谷地对于驯鹿来说,可要比森林好太多。
驯鹿的习性就是一般不会进森林过夜,只有待在开阔地,比如开阔的冰封湖面,它们才有安全感,而机智的狼群,则会在这种时候,在这里设伏展开狩猎。
所以,在自己乐呵呵的做着鹿哨的那夜,驯鹿跑到了这里避风,然后恰好撞进狼群的包围圈里,交待了两头,跑掉了两头,接着逃掉的那两头驯鹿晃悠一天后,遇到了自己,再看一下残骸的时间,可不就是自己估算的3天前么,整条逻辑线都理清了
想至此处,苏陌心中不仅一丝破案的快感都没有,而且还浑身发凉。
现在是家回不去了,夜晚的严寒和风暴还不知道该怎么熬,而与此同时附近的狼群说不定已经闻风而动了。
说不定的东西都暂且不说,山谷间传来的那一声让人撕心裂肺的鹰唳声最为真切。
是刚刚那只雪鸮妈咪,它发现家里出事了,正挥着翅膀在山头上盘旋着寻找自己的娃,悲鸣声中充斥着抑制不住的愤怒,惊空遏云。
一个进入狂暴状态的妈咪,还是在自己的领地上,现在必定是见人见兽见任何活物都要干的啊。
“马割鸡,今晚要是待在这里,肯定就是找死!”
苏陌暗骂一声,寻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发泄式的将冻硬的驯鹿皮锤了一遍,锤掉粘连在一起多余的组织,再暴力锤叠成一团,狠狠的塞进背包里。
接着来唯一要做的,就是跑路。
必须赶紧逃离这里!
过夜的事情只能再另寻一处背风的地方,想办法用岩石和雪块堆个临时庇护所出来,能不能扛过去就交给天意了。
而眼下最恶心的是,由于那只愤怒的雪鸮妈咪在秃头山盘旋,自己原本计划的离开路线都不能执行了,绕那座山的东面百分百会和它正面冲突。
在把它干掉和躲掉之间,苏陌果断选择后者,时间紧迫,哪还有空和它纠缠打一架啊?
苏陌趁着雪鸮飞到秃头山的南侧,拔腿跑向宽谷东侧的通道。
他准备顺着这条道走一段距离,然后再爬坡绕回南边回家的方向,这样一来,再跨过三个雪丘后,他就能避开雪鸮,同时回到原定计划的路线。
一切执行得都很顺利,雪鸮并没有发现自己,如老鼠一样偷偷溜进东侧通道再跑前200米后,苏陌可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可正当他准备继续向前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一转头,在前方只20米远的拐角狭径中,一头深褐色的庞然巨兽出现在眼前。
它硕大无比的头近乎黑色,脸上覆盖着冰雪,仿佛是带着一张裂开的冰面罩,一对锋利的犄角向上弯曲,肩部高高隆起好似驼峰,布满健硕的肌肉的庞大身躯将,前路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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