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拜见卫君。”
“草民拜见卫君。”
公子卬和医万见到卫成公,老老实实拜了两次。
“起来吧。”
卫成公乍一见,眼前一个少年公子,一个粗鄙方者,顿感眼前一亮。
“濯濯高挺如春月柳,肃肃徐引如松下风,闪闪清目如岩下电,卓卓风姿如玉山上行,恨年少不识,今老矣,年华早去,活儿颓然,虽有兴致而不得亵玩,惜哉惜哉。”
卫成公心里暗自惋惜了一番,男色在前而不能大动。
“外臣姓子,氏宋,名卬,先考乃先君成公,今忝为宋之太傅,受田长丘之邑。”介绍完自己,公子卬又引荐了医万:“此人氏医名万,原为先考之疾医,常侍左右,先考须臾离不得。
后宋出内乱,为卬之仲兄,现之宋公荡平,医万于是常在卬之封邑受用。
先考、寡君常言:诸夏亲昵,不可弃也。卫,宋之故盟,昔日同气连枝,互为姻亲之国。
今卫君下榜求医,卬因之荐宋之方者于君,特为君上排忧解难,以示两国之好。”
医万再稽首。
卫成公心道:“难怪气清神朗,一如玉人、如白鹤,原来是宋室之公子。”卫公不免嫉妒起宋襄公一家的基因了。
“宋室与公子如此盛情,寡人铭感在内。太子就在塌上,劳驾施以青囊妙手。”
公子卬与医万入内查看,望闻问切,遍察患处、眼睑、舌苔、脉象。
公子卬捏了捏医万的小指。
事先他们约定好,若是能治,医万就用中指戳公子卬;若不治,则以无名指回应,到时候公子卬再找托辞婉拒卫公。
躺在床上的太子遬见问诊之人,有一男子面容姣好,心中色起,不自觉挠了挠“宝具”,心说:“好一个粉嫩人儿。”
又见医万与公子卬小动作,心中嫉妒,心中暗道:“真是蒹葭倚玉树,蛤蟆鸣天鹅。”
医万想也不想,回以中指。公子卬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医万垂手回话卫公道:“启禀君上,此现疥藓之疾,痊愈不难。只是不知卫国可有相应药石,且治愈之术,颇为难熬。”
听到有救,卫君与卫夫人均喜笑颜开,忙问:“所用何药,所治何术?”
“君上、夫人容禀。须以硫磺燃烧,以其烟熏烤患处,倘若一切顺利,一月之期可痊愈。
不过,除了治标,尚须治本。还请太子治疗期间不沐浴,勤更衣物,日日换洗被褥,并以硫磺熏烤所换衣物、被褥。”
公子卬不知道的是,在后世,这种阴部瘙痒,也就是疥疮的病原体就是衣物和床被上的人疥螨,后世的治疗方法就是给这些物件消毒,然后给身体涂抹硫磺软膏。
不过春秋时代,硫磺的两种工业提纯的办法都没有被开发出来,一种是升华硫,一种是沉降硫。蒸馏酒的技术要到汉代才被开发出来,而升华硫的气化温度与之相近。
沉降硫则需要除砷剂来帮助除去某些重金属。
于是传统的中医,如《黄帝内经》,就只能以熏烤硫磺的方式,来软化患处的皮肤,以升华的硫磺与皮肤反应,产生硫化氢等化学物质来整治肆意繁殖、啃食患处的螨虫。
“硫磺……”卫公沉吟片刻道:“宣孔大夫。”
约莫等了半个多钟头,孔达被带到太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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