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五章 架空(1 / 1)屏峰书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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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已经够苦了,再征收农业税无异于自掘坟墓。”公子卬喟然长叹。

自古以来,任何一个不废除农业税的国家都必然趋于灭亡,或是十年,或是百年。

只要有天灾,农民为了完税不得不出卖土地,然后土地被兼并,进入治乱循环。

抑或是,农民选择不纳税,逃避赋税,官府为了维持公共收入,不得不增派税吏,增加税率,然后农民更加活不下去,土地被兼并。

只要征收农业税,农民一定没有活路。这种成本高收益小的税种,谁征收,谁就要饱尝劳苦大众的镰刀大棒。

“以后长丘不允许有农业税,都废除了,公田交给八户农民自己处理,或是平分,或是赎买。”

“万万不可啊!”管理与索尼急切地劝谏:“若是不征收农赋,拿什么养活主君和官吏,拿什么上贡给中央的宋公?”

“我若是与你们说,曾经有一个官府,当他还是地方势力的时候,在湾区开垦土地,自己生产粮食,不仅养活了军队,还让不断投奔的农民吃得饱饭,你们信吗?”

管理和索尼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官府不仅无偿把开垦好的土地分给百姓,还带着百姓抗战八年,善用外交和军事的手段把异族的统制驱逐出海外,你们信吗?”

“这个官府甚至有一个光着脑袋写日记的对手,敌人武器有外援、财政有外援,最终还是被流放到大海的另一边,你们信吗?”

“太傅,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官府?”

“你们不曾见识过,不代表我没见识过。一个伟大的官府,一定要代表着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一定要代表着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一定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他必须有独立的产业,能够在百姓离乱的时候汇聚人心,一定能在异族铁蹄下挺戈亮剑,一定能在百废待兴的时候养育嗷嗷待哺的生灵。”

“太傅,大话空话谁都会说,没有赋税,哪里来经济和财政?凭什么建军护国,凭什么在大灾之年抚养万民?”

“所以说,官府一定要有自己的产业,自己的生产力,官府的产出不一定要超越这个国家一半的收入,但至少要满足全体百姓的温饱。

谁说我们没有经济来源。官府掌握着国家的开矿大权,掌握着山川沼泽之利,掌握着偌大的军队。有人,有地,有资源,再不能组织生产,与鱼腩何异?”

管理与索尼还要再劝,公子卬摆摆手:“我们有军队,可以抓战俘,让他们廉价地为我们生产,即使是战俘种田,按照井田制度,每岁每人有二十五石,如果贩卖,亦有五十五石之数,此一也;我们可以寻矿,冶炼,贩卖泗上诸侯,此二也;如若山穷水尽,我们尚可以让士人开荒,此三也。”

“太傅,士人开荒耸人听闻,士人尊贵如何开荒?如此辱没士子,必然失去人心。”

“是丫。”索尼帮腔道:“况且开矿冶炼何来如此暴利?”

公子卬笑了笑:“几千年后,恐怕大部分国家都要倚仗矿业得存了。”

俄罗斯的油气、叙利亚的石油、澳大利亚的铁矿、兔子的稀土,还有两伊、沙特、委内瑞拉……公子卬见识过太多矿藏的暴利。

“另外,我听说农民还要服劳役,为士人凿冰、建房,凡此种种,可有此事?”

管理承认后,公子卬道:“统统废除掉!只保留兵役。农民太苦了,田地太少了。让农民有时间和精力多开垦点土地,才能让长丘有更多人温饱。”

想到昨日秀吉和家康讲述的野人惨状,公子卬不禁心疼——一天就一斤粮食,无衣无褐,瘦骨嶙峋,农民苦啊。

后世的封丘县有一百三十万亩耕地,而今的长丘城仅仅三万亩,劈荆棘,驱野兽,开新田才是发展的硬道理。

“太傅,不现实啊,野人手里只有石器、木具,一年能开垦五亩都不容易。”

“我会组织冶炼铜质的农器,低息贷给他们,如此野人增产,铜匠得赏钱,官府增收,一举而三惠。战俘营的长狄也不要歇着,统统给我去开地修坝。

长狄的吃食比乖顺的野人还要高,这本就不合理了,不把野人、国人养得身强体壮,孰人与我共长丘?”

宋都商丘,太后慈宫。

云鬟叠翠,粉面生晖,白衫红裙,这妇人哪有一番母仪天下的太后姿态,活脱脱水里白莲,含羞待晖不自繇。

绣户斜光入深宫,斜坐对饮有郎君。一双白净净细手如玉箸,青玉案上斟酒壶。那素手筛完两盏更两盏,与妇人且共饮其中醇厚。

“只愿岁岁如今日,不枉千金也难销。”公子鲍的眼睛涎瞪瞪凝望着王姬。

王姬咬着衫袖口儿,缨桃之口格格驳驳作响,宛如丝缝的俏目斜溜他一眼儿,轻笑道:“那杵臼孙儿不比你父亲,终日忙碌于宫外,只待夕阳西垂方才入大内。”

“我那鹌鹑似的兄长忙活啥呢?”

“还能忙啥?变卖禁中玉琮、玉璋、青铜器皿,还有一些丝帛、轻裘,统统贩与行商,以求宝甲利刃、宽车良驷,延揽武人义士相从,建为贰广,重填左师、右师呗。”

“宫中物什值得了些许银钱,供以调教兵乘,重振君威吗?”

王姬细细剥下水果皮,塞一口甜腻果肉进入情郎口中。公子鲍一口下去,汁水四溢,舌尖上下舔舐,连带着果汁与妇人柔胰的滋味一同品鉴。

“达达,坏。”王姬轻轻推搡了一下,戏作一团。

公子鲍呆里撒屈,少顷王姬又道:“当初杵臼孙儿俘获穆族、襄族之士,押于黑狱,引为战犯,愣是从两族口中盘剥出好些赎金,鬻士人好似贩卖驴子一般,因而获了不少财帛。”

“那穆襄之人能善罢甘休嘛?”

“杵臼孙儿哪里管得了这个。眼下朝堂,公族只手蔽日,只消欺负杵臼手里无人,营里无兵,令不出大殿,民不知有公,可把杵臼孙儿气坏了。宫里人言,杵臼贩了最爱的鎏金棋盘,与那公子江潜邸旧人公孙孔叔终日谋划,往来民间,求士如饿殍受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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