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苏红月都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定是镇北王的世子。
两家早有婚约。
可王府的世子死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能长大成人。
本以为自己要守寡一生,不料在这种情况下,苏红月竟突然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尚未来得及心跳加速,她的脑海里便印进了夫君的第一印象。
一张调皮的猴儿脸。
与她不久前吃的那个糖人很像。
苏红月甚至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是不是老天见她太可怜,便把糖人复活,来替她一起扛起没落的家族。
念头瞬间消散。
冷静再次占据了苏红月的心头。
她早已不是喜欢做梦的小女孩了,她是经历过世间险恶的苏家大小姐。
冷静下来后仔细一看,原来对方戴着个猴脸的面具。
苏红月认得那是黑市里用来掩盖身份的面具。
镇北王的儿子生一个死一个,什么时候出来个这么大的家伙?
苏红月疑心大起。
“阁下究竟何人,这里是苏家,不是黑市。”
苏红月神色一冷,指尖灵力涌动,屋中的桌椅书架竟互相换位挪移,阵道气息大起。
苏鸿山一惊,道:“月儿住手,世子的身份千真万确,玄嚣亲笔信在此,况且人家已经拜见了陛下,入学了天祈学宫,哪能是假的,咳咳咳。”
见父亲动怒,苏红月连忙停下阵法,急忙拍打后背。
好一阵苏鸿山才恢复过来。
苏红月狐疑的盯着一旁的猴子脸,道:“既然是世子,为何不敢以真容示人。”
苏鸿山咳嗽道:“人家有难言之隐咳咳……”
“伯父好好歇歇,我来解释,在下最近得了场风寒,受不得风,脸上一见风就起疙瘩,不得已才戴了个面具,还望苏小姐勿怪。”
人家解释得合情合理,苏红月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越看面前这个猴子脸她越觉得可疑。
但镇北王的亲笔信父亲已经看过,人家还拜见了陛下入了天祈学宫,不可能是假冒的。
苏红月始终蹙着眉,道:“怕风的话可用轻纱罩面,堂堂镇北王世子,莫非喜欢出入黑市那等肮脏之地。”
对于四大家族来说,黑市的存在实在上不得台面,苏家即便败落至此,对黑市也嗤之以鼻。
“新鲜嘛,没去过所以想着去瞧瞧,其实还不错,里面的东西比易宝街要便宜不少。”
“是不是什么新鲜地方你都要去瞧瞧呢。”
“当然了,天祈城那么多热闹的地方,走个遍才行。”
“青楼也挺热闹,不知世子殿下何时去瞧瞧,资费不足的话,苏家可以垫付。”
“青楼是卖什么的?我一直在乡下住着,没听过这种地方啊,里面的东西好玩吗。”
“对你们男人来说,应该很好玩吧。”
两人初次见面,苏红月不知为何火气爆棚,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现在俨然一个小怨妇的模样。
一旁的苏鸿山听得老脸发白。
骂男人可以,别当着你爹的面骂呀。
屋子里响起一阵略带尴尬的咳嗽声。
苏红月深吸了一口气。
她察觉到自己的火气很大,脸有点红,但仍旧倔强的盯着猴儿脸,不肯示弱。
“爹的药是哪来的,我能闻得出有蛇牙芝的味道,可其他几味辅药也万万不可出错的。”
苏鸿山拿出个储物袋,笑道:“不会错的,药是月儿你带回来的。”
“我的储物袋!爹怎么拿到的?”
“是世子半路捡到的,月儿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今后千万小心,别再把储物袋弄丢了。”
苏红月疑心大起。
她的储物袋可没丢,而是被一个草帽少年抢了去。
再看对面的猴儿脸,苏红月觉得对方的声音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苏鸿山感激道:“幸亏世子捡到了月儿的储物袋,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又得受罪喽。”
“伯父的病症可否以灵丹治愈?我入学了仙丹殿,正准备精研一番炼丹之道。”
“老毛病了,多年前去过一处险地,被瘴气侵了经脉,只能养着,世子有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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