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百官朝拜。
龙椅上,坐着大唐皇帝李隆佑。
年过中旬的皇帝精力不佳,以长袖掩面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示意平身。
“听说,玄嚣的长子到了。”李隆佑挪了下身体,望向人群后方。
云缺走上前,施礼道:“巨鹿城李云缺,拜见陛下。”
“英雄出少年,不错,颇有玄嚣年轻时的影子。慎行啊,今后你们兄弟要多亲多近,入读学宫后要互相帮衬一二。”
垂手而立的太子立刻躬身道:“儿臣知道了,父皇放心。”
李慎行说着偏过头朝旁边的云缺和善的笑了笑,完全一副兄长的和蔼模样。
拜见了皇帝,云缺与李慎行一同离开金銮殿,前往天祈学宫。
“第一次来皇宫的人很容易迷路,这里太大了,连我有时也分不清方向,王弟多来几次才能熟悉。”
走在偌大的皇宫内,李慎行如向导般指点着沿途的景色。
“那座是养心殿,由一整条灵脉打造而出,是父皇用来感知天地灵气的地方,说起来还多亏了这座养心殿,父皇才能得以成功筑基,在修炼天赋上,父皇可远远比不得二叔。”
“看到后面的水池了么,是一座小湖,接着地下的活水,很深,淹死过人,小湖旁边是御花园,里面养着百鸟,早上的时候吵得很,我是懒得去的。”
“那边是东宫,平日里只我一个人居住,冷清了些,当年二叔也住过。”
李慎行始终面带微笑,提及东宫的时候,特意点了句他二叔也就是镇北王。
当年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李玄嚣才是太子,若非征讨巨鹿城失踪了一年,如今皇位上坐的,应该是镇北王才对。
李慎行身为太子,很清楚权利的魔力。
尤其皇位,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他不相信镇北王的儿子会对东宫无动于衷,对皇位不感兴趣。
李慎行本想看看这位世子的态度,会不会睹物思情,结果人家只是瞥了眼东宫的方向,都没看第二眼,就像瞅了眼茅房差不多。
察言观色的李慎行很是诧异。
想起这个世子离家十七年,李慎行也就释然了。
从来没接触过权利这件神兵的局外人,怎能理解东宫所包含的真正意义。
自嘲一笑,李慎行摇了摇头。
看来想多了,试探这么个棒槌果然无趣。
皇宫里五步一岗,到处是顶盔掼甲的精兵,宫人们低着头穿梭不停,看似杂乱实则有序。
整座皇宫相当安静,没人敢高声喧哗,连脚步都是轻的。
除了迎面走来的特殊侍卫。
这队侍卫一个个人高马大,浑身笼罩在重甲当中,头上扣着厚重的铁盔,手上是特制的铁手套,全身上下唯一能看到的地方只有两只遍布血丝的眼睛。
铁甲侍卫行走的动静极大,脚步声沉重,如一个个大铁罐子,无论太监还是宫女,无不让行。
铁甲侍卫走到近前,对太子恭敬施礼。
没人吭声,仿佛铁甲中的人发不出声音一样。
见云缺好奇,李慎行笑着道:“天策卫,隶属天策司,是父皇的近卫军,无可替代。”
“原来这就是天策卫,久闻大名。”
天策司的大名,云缺在巨鹿城已经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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