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旁,一群年轻男女始终逗留。
交头接耳。
“敢跳大渊,我真佩服他的勇气,那里边是死地啊。”
“他会不会死在里面?”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能打,没准能爬出来呢,况且他爹娘也下去了。”
“底下是啥地方咱们都清楚,即便是云缺,下去了也未必能活着回来。”
“他要是死了,那我们大窑村该怎么办?还留在这里?”
议论声停滞。
“管他呢,咱们又说了不算,嘿出来了!”
朱壮第一个看到大渊里出现黑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云缺一家平平稳稳的落在地面。
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远去,看样子又回家睡觉了。
温婉的女人点了点四周的年轻人,道:“再惹祸看谁帮你们兜着。”
年轻的男女们全低着头,听着训,乖巧得好似羊羔。
云缺抱着小渔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吴十三正满身血迹的跌坐在大渊旁。
见云缺看过来,吴十三目光惊恐的缩了缩身体,又不甘示弱的回瞪起眼睛。
云缺指了指吴十三,道:“今年的龙神祭,祭品是你。”
四周的年轻人没人敢求情,纷纷将同情的目光落在吴十三身上。
谁都知道云缺说话算数。
人家说年底祭吴十三,那么吴十三肯定活不到明年。
眼看着云缺走远,吴十三气愤交加,狠狠的捏碎了手边的一块大石头。
他扔了人家妹妹,也得来了报应。
尽管被云缺的阿爹顺手从大渊里捞了上来,但绝对逃不过年底的大祭。
他不想下去的话,云缺会亲手扔他下去。
云小渔被救了出来,大渊旁边的年轻人相继散去,只剩下吴十三一个人在原地暗暗咒骂。
过了许久,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大渊旁,站在吴十三面前。
“爹!”
吴十三眼圈发红,委屈道:“云缺那家伙把我扔进大渊,还说年底的大祭我是祭品!他欺负我们吴家!爹给我做主!”
高瘦的男人没说话,背着手,皱着眉。
“爹!云缺那野种要杀你儿子!我们大窑村为什么还留着他?他身上”
高瘦的男人抬手打断吴十三的声音。
“回家收拾收拾,离开大窑村,去外面避祸吧。”
“什么!爹,为什么让我离开村子?我没做错事!他们兄妹才是野种,他们该死!”
“你不走的话,年底会被他当做祭品扔进大渊。”
“爹!你就眼睁睁看得那野种杀你儿子?我是吴家年轻一辈最强的一个啊!”
“所以我才让你离开村子,远离这里,你应该知道,村子里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重要。”
吴十三还想据理力争,可他父亲并不给他机会,转身远去。
吴家小辈中以天才自居的吴十三,在此刻成了被家族抛弃的弃子,他颓废的瘫软在原地。
“云缺我和你势不两立!”
饿狼般的低吼在黄昏下响起。
吴十三狰狞扭曲的脸上布满了仇恨,他挣扎着站起身,带着满心的怨恨朝着村外的方向踉跄走去。
云缺从大渊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村子里乱糟糟。
不少人家的屋子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尤其村长家最严重,院墙全部坍塌。
小村里犹如经历过一场大战。
一些村人走路一瘸一拐,有的鼻青脸肿,村长身上打着厚厚的绷带,也不知伤到了什么地方。
隔壁的廖大爷正坐在院子里发呆,长长的门牙不知为何断了大半,手里的磨石没啥用了。
家里的烟囱冒出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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