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家庄伏击伪军是赵强当任二营营长以来的第一场大胜仗,赵强回到营中必然会和战士们一顿欢庆不提。
再说武汉失守后,苏小怜跟随着难民一路逃向重庆。一路上不免兜兜转转,颠颠簸簸,走了小半年,才终于来到山城。此时已是1939年5月,泽福已经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模样儿已越长越可爱。虽然这一路吃了不少苦,但看着泽福一天天长大,所吃的苦也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武汉会战历时4个多月,战线大到皖,豫,赣,鄂4省数千里地,是抗日战争战略防御阶段规模最大、时间最长、歼敌最多的一次战役。会战后,日军由于战线延长,兵力与资源不足,不得不放弃“速战速决”的企图,转而改为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方针,企图诱使国民党政府妥协投降,抗日战争由此进入相持阶段。在军事上,日军虽然基本上停止了对正面战场的战略性进攻,逐渐将其注意力集中于打击和消灭八路军、新四军,但对陪都重庆的战略性轰炸却从未停止过。
就在苏小怜到达重庆的前几天,日军又对重庆进行了一次疯狂的轰炸,并投放了大量的燃烧弹,造成市中心大火冲天,数千人伤亡,二十万人无家可归。苏小怜抱着泽福站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望着无数哀嚎欲绝的百姓,还有那兀自冒着滚滚黑烟的建筑,苏小怜一时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
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转了几天,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吃的,泽福饿的两眼翻白,苏小怜怕他饿死,就到街上去给他乞讨吃的。这时一个身穿粉红旗袍的中年胖女人见苏小怜身段苗条,裹着小脚,就过来主动搭讪道:“小妹妹,这是你的儿子吗?”
苏小怜点了点头。
“唷,你看把这小孩饿的,我这里有些小钱,你快拿去给他买点吃的吧!”胖女人一口重庆腔调,从包内摸出一张纸币,塞到苏小怜的手里。
苏小怜对她连说了几声谢,拿着钱到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一个包子,一点点喂进泽福的嘴里。见苏小怜衣衫褴褛,又是外地口音,胖女人又问她:“小妹妹,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苏小怜又点了点头,道:“我是从安徽过来的。”
“小妹妹,你的亲人呢,到重庆有什么打算吗?”
苏小怜摇了摇头。
“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在重庆人生地不熟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里去住吧!虽然地方有点乱,总比你露宿街头的好。”胖女子牵着苏小怜的手热情招呼道,见苏小怜犹豫不决,又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们娘俩饿死街头罢了。”“走吧,走吧,你一个大活人,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苏小怜只好半推半就的跟着她去了。
这是一座普通的西式建筑,共有三层,虽然它周围的建筑都被炸成了平地,但它却幸运的保存了下来。胖女人带着苏小怜从后门走进,踏入建筑的那刻,苏小怜整个人都看呆了。原来这栋建筑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里面却装饰的富丽堂皇,别有洞天。
几个同样穿着旗袍的女人见到胖女人,都是堆满笑脸道:“李阿姨,你又到街上去骗小姑娘了吧?”“唷,还带回来了这么苗条的小妮子!”“李阿姨,咋还抱着个娃儿,难道我们凤仙楼要转做孤儿院了吗?”
“去去,别瞎说!”胖女人哄散她们,对苏小怜道:“别听她们的,她们就喜欢跟我开玩笑。”
苏小怜见女人们衣着暴露,体格风骚,惊疑道:“你这是带我到了什么地方?”
“反正不会是害你的地方,姑娘们,快把小妹妹请上楼。”苏小怜正想离开,李阿姨一招手,那些穿着旗袍的女子一拥而来,将她推上了楼。
来到楼上,李阿姨将苏小怜关进一间闺房,又找了两个人看守着她。接着四个女人端进热水,给她梳洗干净,换上新衣。一切收拾妥当,李阿姨再次见到苏小怜,不禁眼睛一亮,叠声道:“啊哟哟,我的乖宝宝耶,那话咋说来着?对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们快看,这小妹妹换上干净衣裳后,是不是比那黛玉妹妹还漂亮。”
“真是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妹妹,李阿姨,你是在哪里捡到她的?”
“你看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别说那些好色的臭男人,就是我这样的女人见到了,也都忍不住想抱抱她唷!”
“谁说不是呢,还有她那对好看的三寸金莲,真是让我又羡又恨呀!”
几个巧舌的女人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把苏小怜夸的比那天仙还美,惹得李阿姨拍手大笑道:“好了,好了,以后小怜就是我的干女儿了,你们谁都不准欺负她。”
“李阿姨,你太偏心了,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做着你的干女儿,小怜才来第一天,你就收她做干女儿了。”
“你要是有小怜这么漂亮的脸蛋,我也马上认你为干女儿,可你有么?”李阿姨取笑道。
“哼!”
见苏小怜不住哭泣,李阿姨又道:“小怜,你就放心吧,干娘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怀中的泽福突然哭了起来,李阿姨忙道:“菊香,还不快把孩子带去给他喂吃的,要是有半点闪失我拿你是问。”
菊香立刻会意,从苏小怜怀中夺过泽福就出了门。苏小怜去追,却被李阿姨拦住道:“只要你听话,你儿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要是你不听话,这辈子就别想见到他了。”
苏小怜哭着道:“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就装清纯吧,李阿姨还能要你做什么?当然是伺候男人啦!”一个女人笑道。
“伺候男人?不不,我不会,你们还是放了我吧!”苏小怜惊骇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给我接客,否则我就把你儿子扔出去喂狗。”李阿姨脸色说变就变,其他女人连忙打圆场,李阿姨哼了一声,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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