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元良嘴上说话，手上动作依旧不停，罗刹女简直要消散了。

身体都开始干枯。

她紧紧盯着张元良，黑夜湖泊般的眼晴中，有无尽怨恨与悲痛。

“唉，何必呢。”

终于，张甲乙叹了口气，伸手打断了张元良的施法。

罗刹女顿时大为轻松，又不解的同张元良一起看向张甲乙。

“你在干什么？”

张元良一甩袖子，他脾气本就不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结一切，现在却被张甲乙打断，极为不爽。

“怎么？”

张甲乙挑眉：“五十九代说了，此地的珍宝都给我了，你都是我的，做为主人，我打断你施法怎么了？”

“…”

器灵张元良无语，盯着他不说话。

“玩笑话。打断你，是怕你以后后悔。”

张甲乙严肃起来：“回避逃避，这是一修道者所为吗？”

“道理你都懂，只剩下去做了。祖宗啊，难道你要在后辈面前丢人，让我鄙视吗？”

说着，他一把把张元良推了出去。

“地方留给你们俩，好好相谈。”

然后，张甲乙的意识体便挥挥手，回归了身体。

张元良也没想到这个后辈会如此做。

愣在当场，继而摇头失笑。

确实应该如他所说。

不能在一个后辈面前丢人。

亦知道这是后辈给他一个直面内心的机会。

他索幸彻底放下纠结，扭头看向愣愣呆坐在祭坛上的罗刹女。

“你可还好？”

见张元良走上祭坛，与自己面对面而坐，罗刹女不自在的往后移了移，慌忙伸手捋了捋头发。

“嗯。”轻轻点头，声若蚊蝇。

看到她这副模样张元良瞬间有些感谢张甲乙拦住自己了。

“我们聊聊。”

他道。

“…”

而张甲乙早已不在水底。

他此时负手站在湖边。

一边欣赏着美景

一边等待着结果。

结果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了，这是五十九代自己的选择，亦是他自己的道，需要他自己来走。

直到太阳西落。

平静的小湖。

似有龙吟虎啸在湖底升起，荡起巨澜。

紧随而后的是厉鬼般的嘶鸣，有阵阵寒气，要把湖面都冻结了。

“嗯？”

张甲乙蹙眉，这两股力量不同寻常，难道是两方谈崩了，大打出手？

正在张甲乙想下去一探究竟之时。

湖水都被荡开了。

一个其上盘龙卧虎的巨大石墓，像一座潜水艇，从湖中缓缓升起。

“石碑？”

不同方才的是，那龙虎墓前本来空荡荡的。

现在却有一块石碑竖立，与石墓连成一个整体。

石碑之上，写着殷红的罗刹二字。

随着张甲乙的目光，那巨大的罗刹碑与龙虎墓，在缓缓缩小，直至化作巴掌大小，飘在张甲乙面前。

张甲乙便见张元良与罗刹女的虚影，从中浮现，肩并着肩。

“我愿化做石碑，与墓相伴。”看着张甲乙，罗刹女先开口了。

张甲乙听了都是一怔。

他不知两人聊了什么，更没想到，罗刹女居然把自己的肉身炼成石碑，把自己的意识化作器灵。

要与张元良永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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