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目视着将领们面色不虞,朱谊汐心里琢磨着,不一会儿有掏出一粒金豆,塞到了其手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仆人心中一喜,低声道:“听闻是朝廷要派遣监军什么的。”
朱谊汐了然,谢了一句,心中暗自琢磨起来,崇祯皇帝,按耐了半年,终于忍不住了。
虽然孙传庭具体是几月出征,他不清楚,但最起码是夏收以后。
而,心里模糊的记得,孙传庭崇祯十六年就死了,半年后,崇祯就抹脖子上吊了。
这算什么事?羊毛我还没薅够呢?
心情突然就抑郁了许多。
“下官见过督宪大人!”由于关系亲密了不少,自然要使用总督的别称,来表现亲近的关系。
“起来吧!”孙传庭神情有些郁结,他叹了口气,说道:“谊汐,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直接喊名了,朱谊汐心头一喜,这才道:“启禀督宪,卑职亲见灾民数百,已堵于城外,唯恐其生乱子。”
“嗯?”孙传庭身子倾斜,认真道:“可是又有民乱?”
“不,下官担忧的是大头瘟(鼠疫)。”
朱谊汐摇摇头,说道:“去岁大头瘟方消,流民跋涉而来,数以百计,日后还会更多,其中若是有一人得疫,怕是会传开,到时候祸及军中,就是不妙了。”
“你说的有理!”
孙传庭陡然一惊,直接站起:“没错,不得不防。”
他这时候才想起,大头瘟已经传到整个北方,灾民肯定是极大可能会携带。
说着,他带有赞赏的目光问道:“你能有这番防渐杜微的心思,也是极有心了。”
朱谊汐似乎听到好感度加十的声音。
“你可有什么办法?”
孙传庭随即又摇了摇头:“大头瘟肆虐,哪有什么办法?”
“督宪,据下官所知,凡未得大头瘟者,泰半是家中洁净,虫蛇甚少,而因大头瘟而死者,则多是蓬头垢面的贫民。”
“所以下官大胆猜测,若是清洁环境,再撒上石灰,杜绝虫蛇,想必是能预防大头瘟。”
虽然他很想明晃晃的告诉孙传庭,这大头瘟,根本就是鼠疫,但,怎么得来的?
鼠疫是现代人研究,是嘉靖开边,跳蚤咬了沙地鼠,沙地鼠再传给人,带到了长城以南。
所以,明末的鼠疫,就是从九边下蔓延,然后扩充到整个北中国,以及部分南方。
他总不能说亲眼看见得病的被老鼠咬的吧?
鼠疫的别称大头瘟,就是人身上的特征是脖子以上“水肿”、奇痒致使脑袋肿大,人称“大头病”,大头瘟。
所以,还不如曲线迂回,反正最后的方式是一样的。
“你的推测很有些道理!”
孙传庭走了几步,思虑许久,才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有方法,总比没有好。”
说着,他双目炯炯有神,直盯着朱谊汐,说道:“我授予你权限,军中防疫,只要合理的,就去做。”
“遵命!”朱谊汐感到一股沉甸甸的信任,这让他心情莫名。
“对了,谊汐,可有字?”孙传庭这才笑问道。
“下官惭愧!”
“我与你取个吧?”
“多谢督宪!”朱谊汐忙谢道。
“汐者,晚潮也,反之为朝阳,景明如何?”
“朱谊汐、朱景明……”朱谊汐轻声呢喃了几句,欢喜道:“多谢督宪赐字。”
孙传庭以手抚须,笑了笑,只是眼神,颇为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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